“小风，”一次送汤时，王羽欣忍不住轻声问，“你最近…是不是练了什么特别的功夫？感觉你整个人…不太一样了。”她找不到更贴切的词，只觉得眼前的人，离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似乎远了一点，又似乎更近了一些——那是一种更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感觉。

林小风舀汤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目光温润：“可能是最近调理身体，作息规律了些，药坊的事也理顺了，心里踏实。”他巧妙地避开了核心，将变化归因于外在，王羽欣手腕上的水滴玉坠安静地贴着肌肤，没有再发生异动。林小风心中关于“清溪镇”的疑问暂时压下，西南之行尚在筹划，贸然深究可能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周老和小雅是林小风刻意保持距离的，兴隆便利店离康源推拿有一段距离，这成了天然的保护层，他减少了去便利店的频率，偶尔过去，也是匆匆买点东西，或者帮周老看看腰腿的小毛病，手法克制，绝不显露异常，小雅依旧活泼，叽叽喳喳地跟他说着学校的趣事，林小风耐心听着，笑容温和，但那份刻意的“普通”感，被他维持得很好，他不想把这对善良的父女拖入自己身后看不见的漩涡。

平静之下，暗流从未止息，林小风能感觉到，斜对面楼里的那道窥探目光，在他离开药坊去推拿店、或是去采购药材时，会如影随形，对方在确认他的日常轨迹，评估他的状态，同时，他也敏锐地捕捉到，云州的地下世界，开始有关于“寒髓晶”的零星传言在悄然扩散。

饵，已经开始吸引水下的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