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破空调怎么这么冷。\"

进门后，张强胡乱按着遥控器，手指在按键上重重地戳着，空调发出\"滴滴\"的抗议声。

我瞥了一眼显示屏，26度的数字清晰可见，但呼出的白气却在空气中凝结成雾。

陈墨蹲在一旁的床头柜下面翻找着什么，突然抬头。

\"你们说，这房间会不会……\"

\"闭嘴吧你！\"

张强一把将空调遥控器摔在床上。

\"我们再怎么样都选择的这里，为了什么？\"

他走到袋子前，拽出几罐啤酒。

\"来，先喝。\"

‘嗤’

陈墨接过啤酒，将易拉罐打开。

\"喂，你手别抖啊。你怕个啥？\"

他咧嘴笑道，啤酒沫顺着嘴角流下。

\"放屁！老子这是冷得发抖。\"

张强灌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

\"倒是你，脸白得跟死人似的，今天怎么不敲死你！\"

\"好了好了，咱喝完就睡吧，别相互掐了，省省吧。\"

我打断他们，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酒精开始发挥作用，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陈墨突然凑近张强，压低声音。

\"强子，你说实话，早上在飞机场的时候，你是不是差点又尿了裤子？我看见你腿抖的……\"

\"滚蛋！\"

张强起身，一巴掌拍在陈墨后脑勺上，却忍不住笑出声。

\"老子那是站太久腿麻了。倒是你，听到是那房间号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那是……那是在想这房间风水不好。\"

陈墨支支吾吾地辩解，又开了一罐啤酒。

\"这书上不是说，床头朝西，阴气重，容易招……\"

\"招你大爷！\"

张强突然提高音量，把我和陈墨都吓了一跳。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干笑两声。

\"喝酒喝酒，别整那些没用的。\"

此时，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回升了一些。

陈墨从塑料袋里掏出花生米，我们三人围坐在床上，啤酒罐在地上排成一排。

张强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他搂住陈墨的肩膀。

\"墨啊，不是哥说你，你这胆子跟老鼠似的。上次在店里的时候，一位小女生跟你搭讪，你咋跑得比兔子还快？\"

\"什么时候的事？那那能一样吗？\"

陈墨挣脱张强的手臂。

\"那女的涂着黑色口红，指甲长得能戳死人，一看就不正常……\"

\"哈哈哈！\"

张强拍着大腿。

\"难怪……\"

\"你懂个屁！\"

陈墨灌了一口酒，低下头看手机。

笑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此时，我注意到地板上的暗色痕迹在灯光下似乎变得更明显了，像是一摊永远擦不干的血迹。

\"继续喝。\"

我打破沉默，又开了一罐啤酒。

酒精灼烧着喉咙，我扫了整间屋子一眼，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很快。

酒精上头，我直接倒在床上。

半梦半醒间，听到陈墨和张强还在斗嘴，声音渐渐远去……

\"哲哥！\"

陈墨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t恤。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唔……呃……\"‘’

一阵奇怪的窒息声从旁边床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