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菡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
沈绍哼了一声,将腿缩了起来,转过头去夹菜吃饭。
沈老爷子脸色铁青,他摔下筷子,怒气冲冲转身就走,背影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哥!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一顿饭全都被你给毁了!”
“我上次难道不是找他求和吗?这么多年了,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否则他也就不会在信里嘲讽我!”
沈菡叹了口气:“可是当年的事情,也不能怪祖父,父亲突发恶疾,你能保证皇宫里一定有药能治疗吗?你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
“那他为何连试都不试?!”沈绍说完也抹了抹嘴,走了。
饭桌上只剩下了沈菡和楼逸尘,后者还有闲情逸致,给她挑了一块没刺儿的鱼肉。
沈菡无奈又恨恨地吞掉了鱼肉,她哭丧着脸:“这两人的脾气真是如出一辙的倔。”
“不过老爷子可比沈绍要好说话,也更明事理。”
“你的意思是,从祖父那边入手?”
楼逸尘又剥了个河虾送入她嘴里:“可以试一试,沈绍最近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将事情说开了就好。”
说起这个,沈菡才想起来:“我哥是来剿匪的?江南这一带能有什么匪患?”
“水匪,”楼逸尘显然知道的要比沈菡要多得多,“听说这些水匪是从南边逃过来的,原本不成大碍,当地的官府就能带兵剿灭,没想到这段时间他们换了个匪头,一路逃难至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各路官府头疼不已。”
沈菡对沈绍的身手很是放心,这件事情交给她哥哥不成问题。
她现在就如同楼逸尘所说,问问当年究竟是什么情况。
父亲死的时候,她才六岁,对这件事情记忆不深。
只记得全家都大哭了一场,沈家似乎也在这阵哭声里渐渐没落了。
第二天沈绍一大早就走了,沈菡带着人一起去了祖父院子里蹭饭:“祖父今日吃了什么好吃的?”
沈利辉看了她一眼,说话含芒带刺:“自然比不上你们京城吃的精贵。”
沈菡让青玉去给她盛一碗:“谁说的?祖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一时间,饭桌上只有喝粥与咬着腌菜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个剥了壳的鸡蛋放到沈菡碗里,沈利辉缩回手:“你还怀着孕,要吃点有营养的。”
沈菡立刻笑了:“谢谢祖父。”
吃完早饭,沈利辉领着沈菡去了书房里:“说吧,找我究竟什么事情?”
“祖父英明。”
沈菡拍了个马屁,思索了一会儿说:“祖父,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父亲死亡有蹊跷吗?”
沈利辉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哼笑了一声:“你这妮子,比你哥要聪明点,这件事情的确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知道了也没用。”
沈菡微微颔首:“即便如此,我也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