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抢先道：“奶奶，古巴糖是柱子叔叔说给我买的。”棒梗呛道：“是给我买的。”

两个娃儿就为谁买的争抢了起来，贾张氏眼中没有任何色彩，只是淡淡的望向秦淮茹。

秦淮茹自然的放下抹布，坐在炕边，更自然的语气说道：

“当时，傻柱刚把饭盒拿给两个孩子，和两个孩子说笑。我估计啊，我估计是看着棒梗和小当，想到他当年他自己和雨水了。棒梗和小当的年纪，也和傻柱他爹拉帮套，他们当年岁数差不多。估计八成是何雨柱想起自己的苦日子或者想起他妹妹雨水了。正好说到孩子，傻柱就说给俩孩子买点糖，甜甜嘴儿。”

严丝合缝。秦淮茹在贾张氏逼问下，光速作答居然和事实真相如此接近，难怪上一世秦淮茹轻松克了傻柱一辈子。

这一世，只是为了应对贾张氏，随口甩出来的理由，依然能蒙中一个七七八八。

秦淮茹的解释滴水不漏。

贾张氏却似乎困意上头，什么也没说，似乎打架打累了，没多久有鼾声响起，又似乎鼾声很小，小到自己听不到。

秦淮茹怀疑自己耳鸣了，这或许是刚才心脏狂跳下的后遗症。

不管婆婆是否睡下了，秦淮茹先是用眼神示意孩子们小声点玩，别吵到奶奶，快速的收拾饭盒和筷子勺子，趁着中院还有点月光灯光，去清洗了。

秦淮茹脚步声渐远。贾张氏似从梦中快速醒来，问道：

“棒梗，傻柱今天来了，还说什么了么？”

棒梗笑眯眯的说：

“奶奶，妹妹有古巴糖吃，我要玩小鞭！”

孩子哪里知道家里疾苦，只知道自己玩个痛苦，奶奶对亲孙子，从来就不生气，何况亲爹还没了，贾张氏从裤兜深处，翻出2毛钱，爱怜的递给棒梗。

“别乱花，好好带着妹妹玩，别给家里惹事！”

贾梗拿下钱，使劲往裤兜里塞好：

“奶奶，那傻柱子进屋就跟我和妹妹说话，还摸了我和妹妹脑袋，跟我们说了两句话，妈就给我们拆了一个饭盒。我和妹妹在吃饭，妈就送傻柱出门去，你就回来了。”

贾张氏这才放心的深深出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寡妇的难，这个大院，谁又有她本人清楚。在大院洗碗的秦淮茹狠狠的擦了一把眼角，这生活的苦，就比黄莲还苦。婆婆什么意思，她一个女人，又是一个漂亮女人，又是一个刚死了老公的漂亮女人，她又怎么不知道。

洗干净饭盒，秦淮茹并没着急回屋。她想让自己喘口气，也让自己眼角哭痕不要那么明显，怕进屋被婆婆和孩子看见。

于是，秦淮茹抬头看天，四合院头顶的月亮大如盘，月光皎洁静谧，四合院有邻居未关灯，光线也照射在自己身上。光线透过自己身形，投射在地上，有着深深浅浅两道影子。月亮的那一道，深黑，短短的，就在自己脚底。白炽灯灯光那一道，淡棕色，拉的好长好长，但依旧困在这个院子里，一长一短，配合四周屋舍，就像一个“囚”字。

四合院周围似有蝈蝈蛐蛐叫唤，晚风拂面，引得秦淮茹一阵惬意。

不经意抬头瞥见中院正房，一个憨直影子急速隐去，秦淮茹一阵苦笑，收拾碗筷，心情大好的快步回到贾家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