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说：“你师傅我，拜了三个师傅。我那三个师傅，最次的都是大饭店的二级大厨，一个月工资收入和七八级工是一样的。这个你知道？”

没等马华回答，何雨柱接着说：

“你师傅我，出门给人干私活一次5元，一个礼拜就算干一单，一个月多少钱？二十块！我私活就比你学徒工资还多。你师傅我，现在工资加补贴42块5元，私活20元，要是拼了老命，私活都能比工资赚的多。他们干钳工的，谁能在我这个岁数赚的比我多？”

年轻的马华，这半年里每日切墩洗菜打杂，看见厨师们在火焰旁挥汗如雨的炒制菜肴，偶尔碰到穿着光鲜的宣传干事许大茂来后厨找师傅拌嘴，也觉得许大茂说的在理。厨师这活儿就是伺候人的破烂活计，实在没什么前途。

再则，马华刚满18岁，年轻人都好面子，厨师这行当，对比钳工、对比放映员，实在不怎么体面。此刻正值夏季，每日，后厨里很多大师傅光板子炒菜，肥嘟嘟的肉颤悠悠、汗津津，实在不雅。

想干钳工，也只是因为一个月前，偶尔在厂门口碰到了何师傅的邻居七级钳工易师傅。

易师傅国字脸，一脸正气。看到自己，第一眼就认出自己是何雨柱的徒弟，很热情的跟自己聊了起来。马华觉得易师傅好厉害，自己刚来厂也没什么朋友，易师傅级别高、名气大，人还很和善。

很快，马华便与这位人人敬重的老钳工师傅之间无话不谈。

这一个月来，时不时在食堂打饭或下班后，马华都会偶遇易师傅。多次交流下来，马华也被勾的心思飞起。易师傅博学多才，严肃的脸上，时不时还会一本正经讲几个冷笑话。

易师傅讲了很多钳工的趣闻，时不时还介绍钳工升级快，转正三年一般都能把工级干到两三级，收入自是比别的岗位高出一截。

关键是钳工工作还颇有挑战性，总能接触到最新的科学技术和操作方法。而自己在后厨，每天就是面对白菜萝卜，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

最最最让马华动心的，是在钳工和厨子在社会地位上的天差地别。钳工是技术工人，格外被人尊重，是先进中的先进，就连找媳妇，钳工工人也是技术工种，是加分项。

自己听后厨老娘们聊天说过，轧钢厂后厨厨师，最高只能定到六级，天花板上限自己师傅很快就达到了，三十几岁很快就升无可升，上限锁死了。

与易师傅聊的越多，越是想转职去干钳工。

今晚，马华是鼓足了勇气，跟自己师傅提议，想让师傅出面找厂里熟人，把自己调到钳工岗去。

马华觉得，易师傅级别还那么高，自己毕竟和他还不是很熟，没好意思找易中海帮忙。

而何雨柱不同。自自己进入厨房以来，何雨柱这个师傅总是无条件帮助自己，无论是平时工作的技巧秘诀，还是每天的盒饭。几乎自己不用张嘴，何雨柱总能想到自己，还都替自己安排好了。

马华刚满18岁，还没了解人情世故，就被傻柱360度好好照顾了半年。马华亲戚远跑东北，自己亲爹妈又是农村来的，以为受儿子受到的诸多额外照顾，是国营工厂人人都有的福利，厂里后厨诸人看傻柱已经有点起势，对马华又是格外青眼有加，也就从来没有人告诉马华他是活在蜜罐子里。

转机，这些都只是能量的积累，真正发生质变，是在认识易师傅之后，马华推开了新世界的窗户，思想彻底发生了转变。

易师傅说的对啊，认了师傅，师傅就该给徒弟帮忙。师傅不帮助徒弟的话，那徒弟干嘛要认师傅？徒弟有难处，师傅就应该伸把手！尤其结合自己的亲身体会，刚一进后厨，就认了师傅，师傅确实一直照顾着自己方方面面，马华也就更加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徒弟待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