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小院主人,说明自己的来意——希望能保留那间卧室,里面的物件皆维持原状,无论是被子、书本,还是纸笔,一概不动,她愿意出资租下。
小院主人听闻这要求,感到诧异,觉得有些离谱,当下便表示难以接受。
“我并不是要过来居住,只是想借这个房间存放一些东西。如果十年之内,没人前来取走物品,您便可自行处置。您看这样如何?十年租金五十元,仅仅是存放东西而已。”宋双花说着,径直掏出五张票子。
小院主人沉思片刻,问道:“当真只是存放东西?不会过来居住,十年之后,里面的东西任由我处置?”
“没错,我们白纸黑字立下字据,签字按手印,绝不反悔。”宋双花一脸诚挚地回应道。
“要是东西放了一年,你就把东西拿走,这租金又该如何?我还得退钱给你不成?”
“无论一年后取走,还是八年后取走,租金五十元皆按十年计算。”
话已至此,小院主人心想不租便是傻子。这些从城里下乡的孩子,不知钱财来之不易,随手便能掏出五十元,真是有钱任性。
双方签完字,交完钱,各自留存一份。小院主人这才多问了一句:“小姑娘,你和那小伙子是何关系?他人又在何处?”
“我是他朋友,他回城了。”
“不再回来了?”
“嗯,不回来了。”
宋双花手拿证明,提着肖然曾帮她寻到的高考复习用书,她拿走的实则是复制的书籍。
谭琳琳因高考一事,再度围绕汪春林打转,将杨军弃之如敝履。
这可把杨军气得在知青点破口大骂,各种难听的话语脱口而出。
宋双花发觉谭琳琳着实有些手段,两人在公共场合亲密之举不断,却始终未越雷池一步。也难怪杨军宁愿颜面尽失,也要出这口恶气。
为了平息杨军的怒火,莫艳红当着众人的面,将两人唤至一处。
“杨军,我不管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我希望你日后能管好自己,别跟个泼妇似的,整日骂骂咧咧。再说,作为一个大男人,倘若有什么委屈,不妨直言,大家也好帮你出出主意。”
莫艳红话音刚落,众人皆强忍着笑意,憋得满脸通红。
杨军为谭琳琳花费诸多钱财与物品,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沾上,如今这般大张旗鼓地叫嚷出来,着实有些丢人现眼。
换作旁人,恐怕早就臊得无地自容了。
可杨军倒好,还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将谭琳琳吃了他哪些东西,他又买了什么送给她,事无巨细,统统抖落出来。
谭琳琳也是头一回碰到这般男人,当即骂道:“杨军,你简直不像个男人,为女人花点钱还好意思要回去。”
“我是不是男人,与你无关。”
莫艳红听着两人的争吵,眉头紧皱,说道:“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谭琳琳,你收了人家东西,又不跟人家好好相处,那就把钱还给他。杨军,你说个数。”
“三十二。”杨军说道。
谭琳琳满脸的不情愿,但在众人的注视下,终究还是掏出钱还给了杨军。杨军接过钱,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以后你俩之间,就此两清。”莫艳红言罢,转身回房看书去了。
此事过后,知青点重归往日的平静。大家愈发努力地复习,全力以赴为即将来临的高考做准备。宋双花亦不例外,每天除了上工,便一头扎进书本之中,埋头苦读。
日子在忙碌与期待中一天天流逝,高考的日子愈发临近。一日,陆甜甜和白有富从镇上归来,带回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消息——高考真的恢复了,就在几个月之后。
刹那间,知青点沸腾起来,众人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考场上大显身手。
宋双花紧紧握住手中的复习资料,心中暗自立下誓言,此番定要考上大学,离开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