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静的密室之中,药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与肃穆:“庄主,祁王殿下的伤势,已是沉重至极,能挺至今时今日,实属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奇迹。老夫……唯有倾尽全力,放手一搏,至于成功与否,一半在天,一半则系于殿下自身那坚韧不拔的意志之上。”
萧御寒听闻此言,身躯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这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捕捉。他默然伫立,目光深邃地锁定在那扇分隔生死界限的沉重门扉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冰冷而决绝:“救!”
凌京城的中心地带,祁王府邸巍峨矗立,夜色中烛火摇曳,将府内照得如白昼般明亮,却似乎无力穿透宸懿筱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寒意。
她轻倚于绣花软榻之上,手中紧握着一卷古籍,墨香淡淡,字句间本应藏着千秋智慧,于她却如同无字天书,一个字也未能入心。自那日云墨尘毅然离京,肩负起护送和亲公主的重任,她的心便似被无形之线牵引,悬于半空,随风摇曳,难以觅得片刻安宁。
猛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没有丝毫预警。那疼痛仿佛一只无形的冰冷铁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继而无情地将其撕裂。这股痛楚,猛烈而彻底,瞬间淹没了宸懿筱的每一寸感官!
“啊——!”她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呼喊,手中的书卷应声而落,“啪”的一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宸懿筱猛地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缓那肆虐的痛苦。她的脸色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无比,就像是冬日里最脆弱的雪花,一触即碎。冷汗涔涔而下,迅速浸透了她单薄的寝衣,留下一片片斑驳的水渍。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至极的恐惧感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它仿佛是一道万丈深渊,在宸懿筱的脚下猛然裂开,将她无情地吞噬其中。黑暗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将她紧紧包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那无尽的痛苦和恐惧在肆意蔓延……
“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花扶惊慌失措,心魂俱颤,连忙奔上前欲要搀扶。
宸懿筱却猛然间将她推开,拼力挣扎着昂起头,目光穿越重重迷雾,定格在遥远安南国的方向。那双平日里明媚动人的美眸,此刻却盈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与刻入骨髓的恐惧,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打湿了衣襟。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花扶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吩咐人去唤齐彦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