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懿筱自枕头之下轻轻拈出一枚精致的荷包,眼中满是疑惑。“这是何物?”她轻声自语,随即解开荷包,指尖不经意间划开了一粒粒精心包裹的糖果,“为何睿哥儿会有此等物件,还隐秘地藏于枕下?”
云墨尘拈起一粒糖果,凑至鼻尖轻嗅,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应是糖果无疑,但……其中似乎不仅限于甜蜜,还藏着别样的秘密。”
宸懿筱闻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你是说,糖果中暗藏毒物?莫非睿哥儿正因误食此糖而中毒?”
“交由齐先生一验便知。”云墨尘说着,已握着荷包大步向外行去。宸懿筱紧随其后,不忘吩咐侍女照顾好宸懿睿,二人一并前往福清堂。
福清堂内,齐彦正专注地为宸懿睿配制药方。未及入门,宸懿筱的声音已如春风般拂入耳畔,“齐先生?”
闻得熟悉之音,齐彦动作一顿,随即缓步而出。
“齐先生,快看看这是何物?”宸懿筱急切地将荷包递上,话语中带着几分迫切。
齐彦望了眼并肩而立的云墨尘与宸懿筱,接过荷包,缓缓拆解一粒糖果,细观其色,又轻嗅其味,眉头渐渐蹙起,“原来如此,我方才正疑惑小少爷何以会中凤葵莲之毒,原是有人将毒混于糖果之中,诱使小少爷服下,真是机关算尽。不过,从这包糖果来看,下毒之人尚存一丝良知。”
“此言何解?”云墨尘好奇问道。
“下毒者将毒素分散于每粒糖果,且每粒所含剂量甚微。若整粒糖果皆浸满凤葵莲之毒,小少爷服下后,恐不过一时三刻便命丧黄泉。而今小少爷尚能支撑,足见他体内毒素尚在身体可承受范围之内。”齐彦分析得头头是道。
宸懿筱恍然大悟,“如此说来,下毒之人亦非全然无情?”
齐彦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可宸懿筱满心困惑,实在难以理解为何有人会向一个无辜孩童伸出毒手。她转过身,目光中带着不解,望向云墨尘:“殿下,睿哥儿天真无邪,未曾与人结怨,怎会有人忍心对他下此毒手?”
云墨尘目光深邃,缓缓摇头,视线紧紧锁定在宸懿筱身上:“此毒非为睿哥儿而来,实则……”他的话语欲言又止,却已足够让宸懿筱心头一凛。
“你的意思,是冲我而来?”宸懿筱眉宇间拧成一团,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云墨尘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唯有此解,方能合理解释一切。试想,睿哥儿年仅五岁,何曾有得罪他人之力?能下此毒手者,必是你我之仇敌。而睿哥儿作为你的胞弟,自然成为了他们针对你的软肋。”
“你说什么?”宸懿筱闻言,眼眸猛地睁大,震惊之色溢于言表,直直地盯着云墨尘。
“近来,你屡遭刺杀,却均未能得逞。祁王府戒备重重,外人难以涉足,他们无法直接加害于你,便转而将矛头指向你身边之人。于你而言,至亲至重不过寥寥数人。老夫人深居简出,鲜少外出,能以此要挟你的,唯有睿哥儿。于是,那毒手便趁睿哥儿入学之际,将毒糖果交予了他。”云墨尘条理清晰,逐一剖析,言辞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逻辑。
宸懿筱听后,觉其言之有理,不禁微微颔首,附和道:“嗯,确是此理。只是,那下毒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又是宸懿沫?”
提及此名,宸懿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眼下的情形,除了宸懿沫,她确实难以想到其他嫌疑人。
云墨尘的目光愈发坚定,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静静地注视着宸懿筱。
宸懿筱呢喃着那个名字,“宸懿沫?真的是她,即便血脉相连,她怎忍心对亲人下手?”话语间,满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