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静默地聆听着她的叙述,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似乎并未寻得说谎的痕迹。
言及此处,宸懿筱神色微凝,略一思索,复又启齿:“父皇,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欺瞒。麻将此物,实则利弊并存。”
皇上闻言,眉宇轻蹙,“哦?祁王妃,不妨细细道来。”
“遵命,父皇。”宸懿筱轻声回应,“麻将作为一种桌上游戏,确有开发智力、锻炼思维、促进脑部发育、延缓衰老之效,于身心健康大有裨益。然而,世人往往以之消磨时光,若有人妄图借此发家致富,将其变为金钱交易的工具,那便大谬不然了。”
皇上凝神细听,频频颔首。
宸懿筱接着说道:“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玩麻将,不过图个乐呵,可总有人为了一时输赢,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反目成仇。若依此理,儿臣亦觉此类活动应予以废止。”
“嗯,祁王妃言之有理。”皇上微微颔首,转而问道,“但那所谓的幻术,又当作何解释呢?”
宸懿筱拱手行礼,“父皇何不亲身体验一番再做定夺?若您亲身体验后,仍觉有幻术之嫌,儿臣甘愿领罚,绝无怨言。”
皇上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摆驾永寿宫,祁王妃随朕同行。”
“遵命!”
云墨尘下朝后,本想径直回府,刚迈出宫门,却瞥见府中的马车候在门外。
他心中好奇,上前询问车夫。车夫告知,王妃在他上朝后便吩咐下人备车入宫。
云墨尘心中暗自嘀咕,莫非昨晚被她瞧出了什么端倪?思及此,他转身折回宫中,直奔永寿宫而去,听闻皇上已前往太后处,他便紧随其后。
皇上踏入永寿宫的那一刻,恰逢太后、宜贵妃与瑾沛皆在场,氛围一时显得微妙而凝重。
见皇上携宸懿筱并肩而来,众人心中已然明了,定是朝堂之上关于某事的争议沸沸扬扬,迫使皇上不得不另寻他径以求解脱。
太后含笑招手,示意皇上近前,“皇帝今日怎得闲暇,还带了祁王妃一同造访?”
皇上身姿挺拔,气势威严,但在太后跟前,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份恭敬,“母后,儿臣闻听您这儿有件新奇玩意儿,心中好奇,特来一探究竟。”
太后睿智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直言不讳道:“皇帝可是因今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对后宫这麻将之物争论不休,扰得你心烦意乱,这才想到来此一探究竟?”
皇上缓缓落座于太后对面,苦笑一声,“果然,任何事都逃不过母后的法眼,确是如此。”
“朝臣们议论纷纷,称此为邪物,想必皇帝心中亦承受着不小的压力。”太后的话语温和却直击要害。
“正是,母后所言极是。好在适才祁王妃求见,为儿臣解开了此物的谜团,这才促使儿臣前来亲眼看看。”皇上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随即吩咐道,“哦,筱筱也来了,快请入席。”
宸懿筱步伐轻盈,步入厅内,行礼道:“参见皇祖母,参见母妃。”
太后轻轻颔首,示意她起身。随后,她转向一旁的孙嬷嬷,“孙嬷嬷,准备摆桌吧。”
宫女们迅速将麻将牌桌布置妥当,皇上亲自搀扶太后至桌前坐下,宜贵妃则坐在对面,同时向宸懿筱投去示意,请她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