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接信后,即刻吩咐府中仆人疾步送往王府,再三叮嘱此信至关重要,必须亲手呈予云墨笙。彼时,云墨笙正于书房静候佳音。
未几,舒玄领着一名下人步入书房,将信轻轻置于案头,随即匆匆告退。云墨笙拆开信封,细细阅毕,心中大石方落,随即离了祁王府。
另一边,云墨尘与宸懿筱几经辗转,终是寻到了许老太太所言之道观。踏入主殿,只见一群身着道袍的弟子或坐或行。
二人上前,宸懿筱率先开口:“道长!”
“二位有何贵干?”道长问道。
“请问道长,可知一位名唤许伟的道长?”宸懿筱目光审视着眼前之人,忽觉其面容似曾相识,心中一惊,这不就是许侍卫吗?遂又问道:“莫非,您是许侍卫?”
许伟见身份已露,索性不再隐瞒,矢口否认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宸懿筱见状,话锋一转:“许侍卫乃聪明人,只是如今令堂因你受累,昨日险些遭人强掳。”
闻及母亲安危,许伟神色大变,急问:“你说什么?我母亲她……”
宸懿筱趁机言道:“正是令堂指引我们来此,多亏这位公子相助,令堂才得以安然无恙。”说着,指了指云墨尘。
“许侍卫,想必你也清楚,近来他们频频寻你麻烦吧?”宸懿筱步步紧逼。
许伟未直接回应,反问道:“这位公子是?”
云墨尘正欲自报家门,却被宸懿筱一阵轻咳打断:“咳……咳……”云墨尘遂改口道:“在下云墨尘。”
许伟闻言,心中已明了其身份,低声道:“祁王殿下。”
宸懿筱接茬道:“许侍卫就不好奇,他们为何如此执着于寻你?皆因那宫女丹夏已不在人世了。”
“什么?丹夏死了?”许伟震惊不已,“但我从未想过害她。”
“可那日我亲眼见你们在御花园争吵。”宸懿筱情绪激动。
许伟叹道:“我与丹夏自幼相识,一同入宫,彼此心意相通,本想着攒够银两便出宫安家,共度余生。那日,丹夏神色慌张,求我带她出宫,我一时私心作祟,不愿放弃这差事,可念及过往,我又犹豫了,让她再等等。谁料她一听这话就发了疯,我们争执起来,她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我欲夺回,不慎刺伤了她。她昏倒后,神策营巡逻至此,我只得先行离开。”
“你确定只是刺伤?”宸懿筱面露狐疑。
“千真万确,我既已决意带她出宫,又何必要她性命?”许伟急切辩解。
宸懿筱冷哼一声:“如此说来,这一连串的事倒也能串起来了,先是陷害我入狱,再嫁祸给殿下,如今又派黑衣人来灭口,真是老套的戏码,可恶至极!”
云墨尘安抚宸懿筱,转而对许伟道:“只要你愿意作证,我定保你与令堂周全。”
许伟苦笑:“事已至此,他们想必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愿意相信你们,跟你们回去。”
云墨尘与宸懿筱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人自道观疾驰而出,马蹄声碎,一路扬尘,直奔陵京城而去。
城门口,舒玄早已候立多时,目光焦灼地穿梭在过往行人之中。待云墨尘一行人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王爷,王妃娘娘,你们可安好?”
云墨尘轻轻摇头,神色凝重:“我先进城,将王妃与许侍卫安顿至安全之处。”
宸懿筱闻言,心中一紧,急忙道:“我要与你同行。”
云墨尘转过身,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可,你此刻进城,他们或许会设下圈套,让你身陷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