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 锁脉香 '!\" 阿月喊,\"能压制地脉令的力量!\"
陈五感觉浑身发软,像被抽了筋骨。玄甲卫趁机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乙大人说了,要你看着沙州变成荒滩,再剜出你的心祭旗!\"
\"放... 开他!\" 阿月抄起块砖砸过去。玄甲卫躲得慢了些,额头顿时见血。他松开手,反手给了阿月一耳光,银镯子 \"当啷\" 掉在地上。
陈五的脑子 \"嗡\" 地一响。他望着地上的银镯子 —— 那是阿月的陪嫁,是他们在月牙泉边许的愿。鱼符突然发烫,蛇纹的红光冲破绿烟,像团烧红的铁。
\"以心为锁,以血为契!\" 他吼道。
红光裹住玄甲卫,他的身体像被抽了气的皮袋,瘫软在地。陈五捡起银镯子,给阿月戴上,镯子上的血珠混着她的泪,在阳光下闪着暖光。
\"去烧虫茧!\" 陈五大喊,\"铁柱带士兵守东头,康队长带百姓守西头,老周头带人挖隔离沟!\"
沙州的百姓疯了一样往枣林跑。有人提着煤油桶泼虫,有人举着柴刀砍虫茧,豆豆举着小铁锹拍虫,招娣把自己的红布腰带解下来,系在枣树上当记号。陈五和阿月踩着虫壳跑,鱼符的红光所过之处,黑虫纷纷蜷成一团,不再啃叶。
天快黑时,最后一只虫茧被烧成了灰。老周头蹲在枣树下哭:\"虫没了... 枣林保住了...\"
陈五望着满手的虫血,又望着阿月脸上的肿包,突然笑了:\"乙浑以为虫能啃了咱们的甜,可他不知道,咱们沙州人的甜,是长在骨头里的。\"
玄甲卫被押到城门口。他望着围观的百姓,突然笑了:\"你们以为赢了?乙大人的大军已经过了白道川,三日后到沙州!\"
陈五的瞳孔骤缩。他想起文成帝的密信:\"乙浑私养死士十万,欲谋逆。\" 原来不是传言,是倒计时。
\"走!\" 他拽着阿月往县衙跑,\"找徐县丞调兵符,去平城搬救兵!\"
县衙的地窖里,徐县丞颤抖着捧出兵符:\"陈郎,沙州只有五百守军,根本挡不住乙浑的十万大军...\"
\"不用挡。\" 陈五摸出乙浑的密信,\"咱们带着证据去平城,让文成帝下旨!\"
阿月从包袱里掏出个小布包,是沙州的枣子:\"路上吃,甜的。\"
队伍连夜出发。陈五骑在马上,阿月缩在他怀里,银镯子在月光下闪。他望着身后的沙州,枣林在夜色里像团绿云,风里飘着淡淡的枣花香 —— 那是劫后余生的甜,是压不垮的甜。
\"等回来,\" 陈五说,\"咱们在枣林里办谢神宴,让老周头蒸枣馍,康队长吹唢呐,豆豆和招娣唱《枣儿甜》——\"
\"还有慧明大师!\" 阿月补充,\"他说要给枣林写对联。\"
\"对,还有慧明大师。\" 陈五笑了,\"然后咱们在枣林里种片石榴树,等石榴红了,分给漠南的百姓,让他们知道,沙埋不住甜,刀砍不断甜,连十万大军都吓不退的甜。\"
夜风卷着枣香吹过来,远处传来驼铃的轻响。陈五望着前方的路,鱼符在腕间发烫,像在说:走,去把甜的种子,撒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