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推开训练场的门,深夜特有的寒气扑面而来,凛冽而清新,瞬间驱散了厨房里温热的水汽。
他裹紧外套,独自走向那片开阔的训练场。
空旷的旷野上,巨大的探照灯柱早已熄灭,只留下几盏边缘地带昏黄的辅助灯,勾勒出障碍物的轮廓。
地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冷硬的幽光,踏上去发出细微的脆响。
艾维斯走到训练场中心的草坪上,躺了下来。
无垠的墨蓝天幕低垂,缀满了清晰的星辰。
艾维斯仰起头,浅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亿万光年外的冰冷辉光。
他试图辨认那些熟悉的星座轮廓,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
爱格伯特在哪里?
是在模拟的废墟间匍匐穿行?
还是在颠簸的运载机舱里抓紧宝贵的休憩时间?
他那头在阳光下耀眼的金发,此刻是否沾满了夜露与尘土?
碧绿的眼睛里,是紧张还是兴奋?
……
艾维斯深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让那份寒意一路沉入肺腑,试图压下心中那份牵挂。
保温桶搁在腿边,沉甸甸的,散发着微弱而恒定的温热,成了这广袤寒夜里唯一与他心跳同频的暖意。
时间在霜寒与星光的对峙中缓慢爬行,就在地平线边缘开始渗出极淡极淡的灰白,几乎令人疑心是错觉时,遥远的天际深处,传来一阵低沉而持续的嗡鸣,由远及近,渐渐压过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