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他,是怎么走的?”
“猝死。走的很快,没受多少罪。”
达蒙眼皮一抖,深吸一口气。
“那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我们见了一面,一开始,他一脸痛苦的要我帮他报仇,杀了富兰克林。我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雄父身边有十个S级雌虫,我的身体只有c级。如果你觉得很困难,那就放弃吧。我不会怪你的。
只要达蒙好好活着就行了,如果有机会,请帮我和他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没有我,雌父一定还好好活着。’
是一个聪明又善良的好孩子。”
达蒙听到这儿,仰头猛灌了一瓶酒。艾维斯假装没看见他眼角的泪。
达蒙缓了一会儿,捏着空酒瓶,开始诉说他们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艾维斯的时候,我七岁,他四岁。
那天我因为在学校与同学练习格斗的时候两虫打出了真火,都下了狠手。我打断他两条腿,他折断了我的翅膀,老师有心给我们一个教训,所以没有阻拦,我们就双双进了医院。
我进了兰特专属医院,因为雌父是这里的医生。
我醒来的时候,艾维斯就在我隔壁床,雌父将他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唱着好听的小调,我四岁以后就没有再听到了。
我有些嫉妒,又有些恼火。雌父这样温柔的哄他,他却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他四岁了,不会说话,也不会笑。
那天他很快就被接走了,因为他本来就没有病,只是营养不良,补充了营养液就被一个富兰克林的雌侍带走了。
我很少在雌父上班的时候去找他,因为雌父工作的地点在兰特家族聚居区,雄虫多,是非多。
但之后的三年,每次见到雌父的时候,都能见到艾维斯,病历上通常是营养不良,有几次是饿久了导致胃疼。
三年了,他只会说几个字,说的最通顺的是雌父的名字。尤兰达,饿;尤兰达,抱。
雌父也每次都不厌其烦的试图教会他更多的词语,可是下次见到,他又忘了。
我曾偷偷的问雌父,雄虫不是都有精神力吗?怎么还会有傻子呢?
雌父一脸严肃的说‘艾维斯不是傻子,他只是…没有虫和他交流。就渐渐失去了语言能力。’
直到他七岁那年,我正好碰上他被送进急救室。送他来的雌虫说他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说完就一脸冷漠的走了。
全身骨折,内脏出血。这样的伤在雌虫身上,最多一天就好了,能躺两天的都会被嘲笑。
可是艾维斯却险象环生,急救室的灯亮了一天一夜,他的几张病危通知书放在前台无人签收。
联系富兰克林,他也只是说尽力就行,从始至终没来看过一眼,甚至没有问过医生一句。
艾维斯昏迷了七天,醒了第一句话是:尤兰达,想你。
就是这句话,让雌父下定了决心。
嫁给富兰克林,照顾艾维斯。
雌父为了征得我的同意,揭开了他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