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头发换个色这算不上代价吧...】007在沈淇脑海里听完了全过程，它暗戳戳地开口。

“只是头发变成黑色，这当然算不上代价...”

像是听到007在说什么，辰风再次自顾自的开口。

“还有思维会开始变得混乱，神智开始变得崩塌，慢慢的，我们会忘记所有事情，变成一个脑袋里满是暴戾的人形野兽，魔法...只是能延缓这个进度罢了...”

等等？暴戾？

沈淇抓住了重点。

“第四区全是黑发人，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喝了腐涎兽的血？”

想起了外界关于第四区的所有评价，满是犯罪，充满暴力和杀戮的地方......

这些症状不都跟辰风说的一模一样？

可是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说第四区的人有谁用过魔法啊？甚至听都没听过。

并且那些人也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只是比外界人更加狂躁易怒罢了。

辰风缓缓摇头：“不，第四区的人没有喝过腐涎兽的血。”

沈淇皱眉。

“但第四区整个地方都被黑雾笼罩着，那些黑雾...来自腐涎兽。”

“你应该也是从第四区来的，那你应该知道，第四区常年阴雨沉沉，不见一丝阳光。”辰风看着少女那光泽漂亮的黑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辰风这么一说，沈淇立马回忆起来，确实，第四区常年满天阴云密布，至少原主的回忆里，从来没见过太阳。

“那些阴云，就是腐涎兽身上的黑暗物质造成的，所以进了第四区的人，无论他是什么色的头发，也无论这个人之前有多么清醒冷静，最终，他都会变成黑发的暴徒。”

说到这里，辰风冷笑一声。

“你以为第四区怎么会变成帝国的监狱的，不就是因为进去后的人，都不需要帝国花费任何力气，那些人就会在腐涎兽能量的影响下，开始自相残杀。”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沈淇皱着眉头。

他一个逃犯，怎么能知道那么多东西？

“那本古书上写的。”辰风抬起头，意味不明地再次开口：“在今天没遇到你们之前，我不知道小君这样的种类被你们称为腐涎兽。”

“我看的那本古书，上面说小君它们是被遗弃的神明。”

“那本书上也说过，当一个地方开始出现异变的黑发人，那么，那个地方就有它们的存在，那些人，也就成了遗弃的神明们的仆从。”

“既然是仆从，变得越来越像神明，也是正常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第四区有腐涎兽？而且很多？”沈淇也没说信不信，只是再次发问。

辰风低笑一声，俊朗的容貌慢慢浮起茫然。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小君在那里很舒服，可是为了报仇和变强，我只能带着他们出来。”

“我只是根据古书得出的结论，所以到底是不是，有没有，我不知道。”辰风抬头看着面前面若冰霜的少女。

“如果不是因为你也是第四区的人，我是不会说跟你说这些的。”

“我们都是被贵族们隐瞒的可怜人，所以我们不该为敌，我们是盟友。”男人声音平缓和睦，让人如沐春风，可又暗藏蛊惑，邀请着少女一起共赴地狱。

“呵。”

少女抿唇一笑，霎时间冰雪融化，天光乍开，令万物失色。

辰风有些晃神，又立马反应过来少女笑意里的杀意。

他全身僵直，开始默默调动起身体内的所有魔法。

“辰风，你的提议很有意思。”少女缓缓开口。

闻言，辰风身体一松，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就失神于少女眸里诡谲的暗光之中。

“但是我不是傻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比你太清楚了。”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还真的会被辰风口中的一切苦衷而动容。

可是沈淇不一样，她可是手握世界意识给的资料的女人啊！

辰风口口声声说他们杀得全是不无辜的恶人，但是沈淇知道，死于他们刀下，这只腐涎兽嘴下的亡魂中，有多少是无妄之灾。

包括恩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