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宁掌心被夹住,整个人被拖了出去。
下人们惊呆了,不停的呼喊着沈寒年。
后背摩擦着地面,传来尖锐的疼痛,掌心已经没了知觉,姜云宁恍惚间看到沈寒年那张常年冷漠的脸上此刻全是慌乱。
原来这就是左望舒的能力。
身体不断撞击着地面,姜云宁反而没有一丝害怕。
她想如果孩子能没了就更好!
唰!
车子停了下来,姜云宁猛的被甩出一个弧度。
沈寒年黑着脸下车,走到姜云宁身边,看到浑身是血的她,沈寒年心跳乱了半拍。
他连忙蹲下,试图抱起姜云宁,可是,她身上全是血,他无从下手。
“云宁!”
“姜云宁,你醒醒,不许睡,听到没有不许睡。”
“姜云宁……”沈寒年小心翼翼的把她靠在自己腿上,厉声吼道:“快,医生,快……”
身下的血流的越来越多,染湿了沈寒年的手心和裤子。
看着姜云宁愈发苍白的脸,沈寒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慌乱。
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沈寒年动作一顿,拿出了手机。
屏幕里闪烁着左望舒的名字。
沈寒年逐渐冷静下来,他接通电话,对那边安抚了几句,随即把姜云宁放回地上。
姜云宁费劲掀开眼皮,就看到沈寒年离开的背影。
车子从她身边极速行驶而过,她倒在血泊里,看着男人离她越来越远。
……
姜云宁醒来时,入眼就是一片白。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气味,她神情有些萎靡。
尽管她是个崇尚科学的人,此刻也觉得沈寒年克她。
她自从嫁给沈寒年后,都成了医院的常客。
“你醒了!”
头顶传来熟悉又冷漠的声音。
姜云宁连眼皮都没掀,转了个脑袋,留个后脑勺给他。
她伤了后背和右手,腹部又怀着孩子,只能侧着睡。
现在为了不看克星,把头偏向另一边,姿势显的十分怪异。
沈寒年微微蹙眉,强行把她的脑袋扭正,“姜云宁,你脑袋还想不想要?”
姜云宁没心情理会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沈寒年难得没生气,拉开椅子在她跟前坐了下来,主动解释:“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你,所以一开始没注意。”
“后面管家给我打电话时,我才发现你被车子拖着,我立马就停车了。”
“姜云宁,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想要任何补偿我都同意!”
沈寒年看着她背上、腿上的伤,难得心里起了几分愧疚。
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要求,他都可以满足她。
姜云宁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离婚!”
“不可能!”沈寒年皱着眉,眼底闪过几分不耐,又信誓旦旦说:“姜云宁,你离不开我的。”
“你现在只是气头上,我不跟你计较,你重新想一个。”
“把她打掉!”
沈寒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左左和他的孩子!
耐心售馨,额头上青筋隐隐暴起,“姜云宁,别试图惹怒我。”
姜云宁也没指望他同意,厌恶道:“那你滚!”
房间里一时间寂静无声,气压骤然降低。
刺啦!
椅子滑过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无可救药!”
“姜云宁你好自为之!”
砰!
门重重的被关了起来,沈寒年摔门而去。
他真是有病才觉得姜云宁可怜。
姜母说的不错,姜云宁就是一个白眼狼。
房间里只剩姜云宁一个人。
没了沈寒年空气都清晰了很多。
她这才看向自己的腹部,面色沉了下来。
这个孩子真是顽强,居然这都没事。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N市发来的消息。
预约流产的时间快要到了,提醒她注意事项。
姜云宁看完后,把短信删除,思索起如何骗过沈寒年去N市。
这几天,姜家人没在拿云慈威胁她,看来是之前的警告起了效果。
今天沈寒年没跟她提赠予协议的事,看来是没看见那份文件。
想来也是,自己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都没能留住他。
一份和她有关的文件恐怕早就被当成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在这时,姜云宁目光倏然顿住。
只见热搜上全是关于顾怀津,顾家的消息。
短短几天,网上全是顾怀津的黑料,连同着他的电影电视剧都被下架,顾家产业更是受到了打击……
眼前这一幕太熟悉了。
这就是沈寒年的手笔。
手指不断发颤,手机被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她沉着脸迅速给沈寒年打了电话,那边刚接通,姜云宁就厉声质问:“沈寒年,你做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无耻,你这个小人,畜生,不得好死……”
她知道沈寒年狠毒,但没想到他居然这般狠。
他居然往顾怀津身上泼脏水,上面那些事,她不信是顾怀津做的。
潜规则强迫女演员,阴阳合同,多人运动……
她不信。
顾怀津风光霁月,他不是这种人!
沈寒年这个畜生。
“请问你是?”就在这时,屏幕那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今天的声音和那天叫阿宁的声音融合在一起,脑袋里浮现出左望舒的脸。
左望舒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落在文件上,随意的翻动着,如果姜云宁在这就会发现,左望舒手里拿的显然是她的那份赠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