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园”(1 / 2)

李白星眸微凝,率先打破沉默:\"此星既是天陨星域中枢,昔日作为星域之主的天启神殿,必然留有驻所。诸位可知神殿修士如今栖身何处?\"

玄袍男子脚步微滞:\"李道友有所不知,此地虽曾是神殿根基之一,但时移世易......如今的天启神殿,莫说中枢驻地,便是在整个星域的势力都已十不存一。\"

红菱咬着下唇,发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终究忍不住开口:\"先前确实有神殿大乘长老坐镇此地,可自从神殿实力日益没落,修为高深者都被召回了宗门,不久前暗河会与血煞盟联手......\"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瞥见李白周身星辉突然冷冽如霜,那是情绪波动时不自觉的力量外溢。

黑衣刀客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微凸,沉声道:\"半年前,两大势力联合发难,留守的神殿修士全被驱离原本驻地,如今在城西'落星园'勉强落脚支撑。\"他顿了顿,刀锋在鞘中发出不安的嗡鸣,\"那园子原是神殿旁支的产业,又小又偏......\"

淡紫长裙女子轻叹一声:\"暗河会背后有万毒宗撑腰,血煞盟则与......\"她的目光扫过玄袍男子,见对方微微颔首,才继续道,\"与我们凌霄宗有所往来。神殿修士如今连日常修炼的灵脉都被截断,处境堪忧。\"

李白摩挲着储物戒指的手指骤然收紧,那里正躺着师父玄风子留下的星图残片。想到曾经辉煌的天启神殿如今竟被逼至这般田地,他星眸中寒意翻涌:\"落星园?\"他重复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劳烦诸位带路。\"

凌霄宗众人对视一眼,气氛陡然变得微妙。玄袍男子喉结滚动,艰难开口:\"李道友与神殿......\"话未说完便被李白打断:\"我与神殿有些渊源。\"短短一句,却让众人心中警铃大作。

红菱突然想起在天河星偷听到的\"玄风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若李白真与那位失踪的神殿传奇有关,那他们凌霄宗的走狗血煞盟参与打压神殿一事......

她又羞又急,跺着脚道:\"师兄!我早说血煞盟那些人是一群蠢货......\"

玄袍男子抬手止住师妹,向李白抱拳行礼:\"我等愿为道友引路。血煞盟之事,我凌霄宗定会给神殿一个交代。\"他说这话时,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当初在玄清观没有彻底撕破脸。

翠微城主晃着酒葫芦,似笑非笑地扫过众人:\"现在知道麻烦了?早干嘛去了?\"他故意将\"麻烦\"二字咬得极重,腰间佩剑发出清越鸣响,仿佛在应和主人的嘲讽。

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城西走去。红菱磨着牙跟在李白身后,发间金铃乱响。她偷偷打量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想起被他制住时掌心的温度,脸颊突然烧得厉害。可一想到血煞盟闯的祸,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就会给我找不痛快......\"

暮色压城时,众人终于抵达城西。远远望去,一座斑驳的石牌坊歪斜地立在巷口,原本镌刻的「落星园」三字早已磨损得只剩残痕,缝隙间还爬满了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噬灵藤,藤蔓上凝结的黑色黏液不时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孔洞。

穿过牌坊,眼前的景象愈发凄凉。占地不过千丈的园子被低矮的土墙围着,墙体上的防御符文早已黯淡无光,多处墙体坍塌,露出里面杂草丛生的景象。园中的灵泉早已干涸,泉眼处结着一层暗红色的晶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灵力溃散后的腐浊之气。园中的建筑大多只剩残垣断壁,几间勉强完整的厢房门窗紧闭,透出微弱的幽光,却连寻常灯笼的亮度都比不上。

刚靠近园子,数十道神识如惊弓之鸟般扫来。紧接着,十几道身影破窗而出,落在墙头。这些修士个个面色苍白如纸,部分修士的法器上还布满裂痕,他们腰间的储物袋干瘪得几乎贴在身上,有的甚至还缠着绷带。为首的灰袍老者修为不过化神初期,却已是众人中气息最为强盛的,他目光警惕地盯着李白一行人,掌心紧握的令牌上,天启神殿的旧徽早已黯淡无光。

“凌霄宗的人来此作甚?”灰袍老者声音沙哑,透着久病未愈的虚弱,目光扫过玄袍男子手中的鎏金令牌时,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莫不是觉得将我们逼到这步田地还不够?”

玄袍男子面色尴尬,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李白缓步上前。他周身的星辉在踏入园子范围的瞬间骤然收敛,只余一抹若有若无的光晕笼罩周身,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里的落魄修士。“在下途经此地,听闻神殿修士在此落脚,特来拜见。”他的声音平静温和,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储物袋,轻轻放在地上,“些许灵食灵水,不成敬意。”

储物袋落地的瞬间,在场修士的呼吸几乎同时一滞。倒不是因为这份礼物,而是李白取出储物袋时,袋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截淡金色丝线——那是天启神殿独有的云锦所制,早在数千年前就已断绝了织造。

灰袍老者瞳孔骤缩,盯着李白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身旁的年轻修士更是忍不住惊呼:“这云锦......”话未说完便被老者抬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