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广成瞪着水面上的气泡,眼中血丝密布,怒火与绝望交织。
他猛地抱住殷郊的脚,嘶吼:“救我爹!救东菊!只要你救他们,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坚硬的骨头在这一刻终于碎裂,骄傲与倔强被父亲与红颜的生死碾成齑粉。
殷郊俯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硬骨头?再硬的骨头,我也能磨碎!”
“二选一!”
他指着云氏姐妹与林若雪,语气森然:“救水里的,还是救她们?这次要快,时间可不多!”
柳广成心如刀绞,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吼:“你不就是要我拜你为师吗?我拜你为师!你快救人!”
“修仙道途我不要了。成圣的机缘的不要了。”
柳广成回想起离别时蒋莎莎告诉他的话。
“世人会以礼法教义约束你,试图让你与他们一样,泯然众人”
柳广成凄惨笑着仿佛癫魔似的自言自语:“师尊,外界的干扰果然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太复杂了……”
“师尊徒儿不孝,徒儿坚持不下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屈辱与急切,硬骨头的脾性被逼到绝境,只剩求生的本能。
殷郊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收你为徒?那是误入歧途的先人之念!我要的,是让你提前你让别人体验过的痛苦!”
他顿了顿,目光一寒,“到底救谁?时间不多了!”
柳广成紧咬牙关,眼中泪光闪烁,声音低沉而决然,带着无尽的绝望与认命,缓缓说道:“救东菊和我爹!”
每一个字都似从心底榨出,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透着对命运的屈服,却夹杂着对云氏姐妹与林若雪的深深愧疚,似在为无法护她们周全而自责。
“好!”
殷郊冷笑,挥手瞬间将池塘中的柳陶与白东菊捞起。
柳陶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湿透的白发贴在额头,昏迷不醒。
白东菊双目失明,脸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却咬牙挺立,气息微弱却不失坚韧。
殷郊冷冷道:“人,我救了。你该付出代价了。”
他身形一闪,瞬息来到林若雪身旁,咔嚓数声,硬生生打断她的四肢。
林若雪发出一声惨叫,瘫倒在地,痛苦不堪。
接着,他又走到云婉柔身前,一掌击中其灵台,云婉柔眼中神光涣散,瞬间痴傻,嘴角流涎,瘫坐地上。
独臂的云婉清尚未反应,殷郊屈指一弹,一缕神力刺入其双耳,令她双耳失聪,捂着耳朵在地上翻滚,发出凄惨的哀嚎。
柳广成目瞪口呆,眼中怒火几欲喷薄,嘶吼:“我认命了!你这狗贼,为何还害她们!你和我有何不同?”
“一样的狠毒!毁我金丹,阉我根基,我忍了!”
“若雪、婉柔、婉清何辜?”
你折磨她们,和我当年祸害江湖有何不同?你这伪君子,装什么正道高人!”
“东菊为我瞎了眼,爹为我跳了池塘,我柳广成已无傲骨,你还要怎样?”
“非要她们替我死,你才满意?”
“你这伪君子,披仙皮的魔头!我咒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 嘶哑,字字泣血,怨毒与愧疚交织。
他挣扎着想扑向殷郊,却被殷郊死死压制,眼中满是疯狂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