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矜玉摇了摇头:【不,首先他是一个上年纪有阅历的聪明人,他分的清主次,不然也不会上来直奔赫连祺,也不会乐意得罪在社会地位上高出他许多的女人,你看他谈吐,是不是比其他人有文化些?】
凌星辞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进村以来村民的表现,确实是那个村长讲话好听些,她继续问:【然后呢?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卿矜玉道:【其次,他看不上我说的第一句是“不是我老汉看不起两位仙子”,这种下意识的造句表明他一般是不会随便得罪人的,不然也不会急着否认,但后面却突然一变,直白的看不起女人,他明明看出来了领头的赫连祺对我们敬重的态度却依旧那么说,这可不像是一个经常处理事务的精明村长该说的话,所以我更倾向他在激我。】
凌星辞不懂了:【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下轮到卿矜玉有些费解了,她道:【目前我看不出来,有可能是他真的看不起女人,想借我这个“女人”不太机灵的脑子掩盖点什么,静观其变吧,表现的倨傲些,先放松他的警惕。】
凌星辞答应下来:【好。】
到了鬼婴出生的产房,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所有人都下意识掩住了口鼻。
领头的村长不好意思的笑笑:“哈哈,对不住啊,诸位仙师,我们怕毁坏了什么证据就没敢收拾产房,腌臜了各位仙人真是不好意思。”
卿矜玉先一步跨进来,点了点头,道:“没清扫房间是对的。”
她上前查看血迹干涸的发黑的被子,叶萧然见状赶紧上前帮忙。
“小玉,给我吧。”
赫连祺和凌星辞也上前,卿矜玉仔细打量着血液呈喷射状的被子边角,正中间一看就是生产时被血浸出来的痕迹,而喷射的血液痕迹和一些碎肉沫倒是证实了求助贴上写的“破妇人肚而出”。
卿矜玉回头吩咐赫连祺:“赫连师弟,劳你贴张鬼气符。”
鬼气符,名字简单粗暴,就是仙门检验鬼气浓度的符纸,每次弟子下山处理跟鬼物有关的案件宗门都会发放。
赫连祺从芥子袋里掏出鬼气符,夹在手上念了句咒语,符纸便飘到沾血的被子上,触之,符纸消失,被子上浓重的黑色鬼气便飘散而出,夹杂着丝丝血红。
“好浓的怨气!还有杀人的孽债。”赫连祺不禁皱眉,如此浓的怨气此婴怕是不简单。
卿矜玉回身问村长:“那位妇人的遗体可还在?”
一个跟随进来的汉子立马回道:“那晦气的东西早埋了。”
凌星辞不悦的看他,一向不爱在陌生人面前说话的她难得指责别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谈何晦气?”
男人嘀嘀咕咕的,依旧觉得自己没问题:“怎么就不晦气了?娶进门五年了一个小子也没给俺们老李家生下,好不容易又怀了一个还是这种鬼东西,俺们老李家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娶回来这么个祸害。”
众女修皆是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看他,周芸在也忍受不了了,她张嘴开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说人家晦气?说人家祸害?我看那妇人嫁了你才晦气,你才是该是个祸害?你娘怎么就把你生出来了?你没娘是怎么的?她辛辛苦苦给你操劳家务,给你生儿育女,你呢?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那男人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脸涨成猪肝色,不满道:“哎,你这个女娃娃怎么说话的?”
卿矜玉不知道想到什么,阻止周芸继续骂他,看垃圾一样看他,问:“你说她又怀上了?她怀了几胎?男孩女孩?最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