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开着他的吉普车在前方打头阵,车身线条流畅,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光泽,与身后那辆略显憨厚的面包车形成有趣的组合。
胡八一稳稳握着方向盘,面包车虽不如 吉普车那般稳重,但胜在空间宽敞,
王胖子坐在副驾驶,眼睛滴溜溜地望着窗外,兴奋得像个孩子,
大金牙则在后座时不时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尽管路途颠簸,也不忘维持自己的 “派头”。
当他们踏入陕北地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连绵起伏的黄土丘陵,像大地起伏的脉搏。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下,给一切都镀上一层金黄。“老胡,这地儿可真和咱北京不一样!”
王胖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
胡八一嘴角上扬,应道:“那可不,咱这趟可有得瞧了。”
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时不时能看到山坡上错落有致的窑洞,像大地深邃的眼眸。
路边,一群陕北汉子正赶着羊群,汉子们头戴白羊肚手巾,嘴里哼着信天游,歌声高亢嘹亮,在沟壑间穿梭。
高阳放慢车速,摇下车窗,那质朴的歌声瞬间灌进车里,英子不禁露出笑容,轻声跟着哼唱。
车队抵达一个小镇,正值集市热闹时分。街道上人头攒动,吆喝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特色物件,有色彩鲜艳的剪纸,
用大红大绿勾勒出陕北人民对生活的热爱,
还有精美的布老虎,憨态可掬,仿佛带着守护的力量。胡八一一行人停好车,漫步在集市中。
王胖子被一个卖杂粮饼的摊位吸引,那饼散发着诱人的麦香,他二话不说买了几个,大口咬下去
,含糊不清地说:“这味道,绝了!”
大金牙则在一个卖古董小摆件的摊位前驻足,拿起一个铜制的小物件端详,和摊主讨价还价起来。
午后,他们来到黄河边。
黄河水奔腾不息,浊浪排空,那磅礴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胡八一望着黄河,感慨道:“黄河之水天上来,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高阳站在一旁,双臂张开,感受着河风的吹拂,心中的一切不快也仿佛被这滔滔河水卷走。
王胖子兴奋地在岸边跑来跑去,大喊着:“这河水可太猛了!老胡你快看呐\"
夕阳西下,余晖将整个陕北大地染成橙红色,他们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扎营。
胡八一和王胖子熟练地搭起帐篷,大金牙在一旁指挥着,时不时递个工具。
高阳则和英子在一旁收集干柴,准备生火做饭。不一会儿,篝火燃起,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一天的见闻,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胡八一等人驾驶着车辆终于抵达了李春来的老家。
这片土地散发着浓厚的乡土气息,连绵的黄土坡错落有致,窑洞错落分布在山坡上,袅袅炊烟从窑洞中升起,给人一种质朴而宁静的感觉。
胡八一、王胖子和大金牙三人一下车,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打听,试图寻找机会收购一些老物件。
他们穿梭在狭窄的村道间,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宝贝的角落。
而高阳则紧紧拉着英子的手,漫步在村子里,悠然地欣赏着当地独特的民俗风情。
一路上,只要英子的目光在某样东西上稍有停留,高阳便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将其买下。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天色渐暗,众人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招待所。
王胖子一进房间,就全然不顾形象,“砰” 地一声往床上狠狠一躺,扯着嗓子大喊:“妈呀!这一趟可把你胖爷我累坏了。”
胡八一看着他那副模样,不禁调侃道:“这才走多久啊,你就累成这副德行?
胖子,你不会是身子虚了吧?” 大金牙坐在床边,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摆弄着自己刚淘来的小物件,笑着附和:“那可没准啊。”
王胖子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噌” 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满脸涨红地争辩道:“胖爷我可是能 1V50 的选手,你们开什么玩笑!”
大金牙继续调侃道:“胖爷,你说的‘一人V 50’,是一个人打 50 只耗子是吗?”
说罢,大金牙自己忍不住,捧着肚子在那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
王胖子一听,脸涨得通红,被大金牙气得直跳脚,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指着大金牙吼道:“我跟你说,老金,要不是看你身上有那毛病,我高低都得给你一拳,让你见识见识你胖爷这 50 年的功力!”
王胖子一边叫嚷,一边挥舞着粗壮的胳膊,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教训大金牙一顿。
胡八一在一旁看着两人打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插话道:“行了行了,你俩别闹了。
都跑了一天了,好好歇着,明天还得接着下乡收宝贝呢。”
经他这么一劝,王胖子才愤愤地坐回床上,嘴里还嘟囔着:“老金,你给我等着,下次再敢这么说,我可真不客气了。”
大金牙则还沉浸在刚才的玩笑里,一边笑,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摆摆手说:“胖爷,我错了还不行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胡八一他们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心探寻这里有没有什么稀奇事儿。
嘿,还真让他们有所收获。一位四五十岁的老乡,手里握着旱烟,猛吸了一口,
缓缓说道:“我十六七岁那会,赶上大旱,地里庄稼颗粒无收。
有天晚上,突然天空一声巨响,紧接着狂风暴雨就来了。
那场雨我记得清清楚楚,整整下了十天十夜。
雨一停,家里老人就赶忙去河边,那时候穷啊,就盼着能捞点死鱼或者淹死的动物回去吃。
这一去,可不得了。我爹瞧见个鱼头,好家伙,得有 五、六米那么大。
村里老一辈人说,那东西是、龙王。
可我当时年纪小,根本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
于是,我就壮着胆子凑近去瞧,我发现那玩意脑袋出奇的大,怎么说呢,就像在气球上按了个尾巴,你们能想象到那个龙王长的多吓人了吧。”
胡八一和王胖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好奇。大金牙也来了精神,凑上前问道:“老哥,那后来呢?那大鱼头咋处理的?”
老乡磕了磕烟袋锅子,接着说:“后来啊,村里几个胆子大的,就想把那鱼头弄上来。
可那鱼头太重了,几个人根本拉不动。
再后来,来了几个外乡人,说是能帮忙。
他们在鱼头周围忙活了好一阵,也不知道使了啥法子,最后竟把鱼头给弄走了。”
王胖子急得抓耳挠腮:“那弄走之后呢?有没有说那到底是啥东西?”
老乡摇了摇头:“不知道啊,那些外乡人弄走鱼头后,就没了消息。不过从那以后,村里就传出一些怪事儿。”
胡八一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怪事儿?老哥你快说说。”
老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人说,在夜里路过那河边,能听见奇怪的叫声,
说是那死去龙王的母亲在哭泣自己那死去孩子。
还有人说,看见过一些发光的东西在河面上飘来飘去。”
老乡磕了磕烟袋,把烟丝磕出一些,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讲:“再后来啊!
来了一个富商,那派头看着就不一般,穿着讲究,身边还跟着几个随从,
说什么要在这里建一座龙王庙,让已经死去的龙王安息。”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这是好事儿啊,有人出钱给龙王建庙,说不定往后村子就能风调雨顺了。
老乡又猛吸了一口旱烟,烟雾从他口中缓缓吐出,缭绕在众人眼前,仿佛为这个故事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咱们这儿的村民呐,一听富商要建龙王庙,都挺高兴,觉得这是积德的事儿,
往后说不定能得龙王庇佑,日子能好过些,所以纷纷响应,都去帮忙建造。”
“可谁知道,这庙建的地方太奇怪了。
一般别人家的龙王庙,不是建在河岸上,就是离水不太远的地方,取水祭祀方便,
也符合老一辈儿的讲究,可这座龙王庙,居然建到山上去了。”
王胖子忍不住插嘴道:“这富商咋想的,建山上,那老百姓烧香祭拜得多不方便啊。”
老乡点点头,接着说:“谁说不是呢。刚开始,大家还觉得新鲜,费点劲也就去了。
可后来发现,这庙建好之后,也没见着有啥灵验的。
该旱还是旱,该涝还是涝,老百姓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后来索幸也就没人去了,前段时间听说好像是龙王庙塌了。”
大金牙撇了撇嘴,嘟囔道:“看来这龙王不太靠谱啊。”
老乡笑了笑,继续讲:“慢慢的,老百姓心里就有怨言了,
再加上上一趟山实在费劲,渐渐地也就都不去了。
没人去维护,这龙王庙啊,也就年久失修了塌了。”
胡八一若有所思地问道:“老哥,你刚说龙王庙塌了,这消息准确不?”
老乡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地说:“这我还真不清楚。我也好些年没往那边去了,
那地儿邪性,大家都不愿意靠近,消息也就不太灵通。有人说塌了,可也没人亲眼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