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讲解,一边缓缓演示着呼吸的节奏。吸气绵长如溪流入谷,胸腹微微鼓起;呼气沉缓如微风拂林,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能涤荡尘埃的韵律。
前排的村汉们下意识地跟着模仿起来,笨拙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那几个锻体武者,更是屏息凝神,眼中精光闪烁!他们练了多年基础,从未有人将呼吸与意念的结合,描述得如此清晰、如此具有可操作性!
“炼皮非一日之功,贵在坚持,如同咱们照料灵田,日日勤耕,方有收获。初期或有麻、痒、微痛之感,如同草籽破土,此乃气血浸润、皮膜新生之兆,不必惊慌,亦不可懈怠。”……
讲完炼皮篇的核心要义,李天并未停顿,身形已从蒲团上站起,如同青松般立于空地中央。
“身强,方可护己护人。力壮,需有法可依。《基础长拳》,虽名基础,却蕴大道至简之理!今日授前三式:起手‘礼敬天地’,攻守‘铁锁横江’,进击‘青龙探爪’!”
话音落,李天身形微动。
第一式:礼敬天地!他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向天,身形端正,如同虔诚的信徒仰望苍穹,又似沉稳的松柏扎根大地。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堂皇正大之气!腰、背、腿、足的力量贯通一气,沉稳如山岳!
“此式非虚礼!乃立身之基!重心下沉,足如生根!腰脊为轴,力贯全身!双掌起时,如托山岳,沉时如按怒涛!意在周身浑圆,无懈可击!” 李天的声音伴随着动作,清晰点明每一处关键。
前排村汉们看得如痴如醉,后排的武者们则眉头紧锁,努力捕捉着这看似简单动作中蕴含的、远超他们理解的浑圆意境和力量传导奥妙!
紧接着,身形微转,拳随身走!第二式:铁锁横江!右拳当胸直捣!动作轨迹清晰无比,毫无花哨,却带着一种大巧不工、沛然莫御的雄浑力量感!拳锋前方的空气仿佛被极度压缩,发出细微的嗡鸣!
“拳出如枪!直取中宫!力从地起,经腿、腰、背,节节贯通,凝于拳锋!此非蛮力冲撞,乃是集全身之劲于一‘点’!如同铁锁横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进可破门,退可守御!” 李天的讲解如同洪钟大吕,震得众人心神激荡。虎子等几个胆大的村汉,已经忍不住跟着比划起来,虽然动作歪歪扭扭,却学得无比认真。
第三式:青龙探爪!身形如弓,左拳回收护心,右掌化爪,快如闪电般斜探而出!指尖微扣,带着擒拿锁扣的凌厉之意!动作衔接之快,如行云流水!
“探爪非爪,意在擒拿锁扣!身如绷弓,蓄势待发!一探之间,快如惊鸿!力走螺旋,破防擒拿!此式衔接要快,如打铁趁热,连绵不绝!” 李天身形灵动,爪风破空,带着凌厉的嘶嘶声,看得众人目眩神迷。
关键点……注意点……可以辅助药物……等。
三式演练完毕,李天收势而立,气息平稳如初。他并未传授更高深的变化,只是将这三式最基础、也最核心的发力法门、衔接要点、攻守意境,掰开了、揉碎了,用最直白、最贴近山民生活的语言和比喻,深入浅出地剖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