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沉思片刻,祝君山问道:“你可知我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还行,手里头没命案,你能活。”
见苏遥神色冷静淡漠,宛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他试问道:“敢问阁下尊名?”
“苏遥。”
“遥城……苏遥中医馆的苏遥?”
她无言,默认了。
话落,祝君山突然下跪道:“苏神医在上,请受祝君山一拜!”
青城找来时,好奇道:“主人,什么情况?”
“苏神医,我本是玄天真人收的最后一名徒弟,因与师尊意见相悖,被师尊一气之下逐出全清观,成了‘恶名在外’的叛徒……虽在这寨子里当了护寨天师,但从未助纣为虐!”
“被曾时年所戕害的女子,不是我不愿相救,我当时被老寨主派出去了……我归来时,已为时已晚。我能做的就是在老寨主面前立规矩,不让寨子里的男人欺辱任何女性。”
“可我的肝脏中毒已深,法力也受限……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很有限。”
他的这番辩解,被青城无情拆穿:“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是利用这里的优势,为自己寻求便利。”
祝君山眸色镇定道:“那你们可知我为何中毒?”
见苏遥不语,他继续讲述:“寨子里除了我以外,老寨主还暗地里豢养了缅牙咒狼和曼佤婆灵,我本想对付它们后,慢慢瓦解寨子里的势力,但还是失败了……”
“为了掩盖我中的尸毒,也为了消除老寨主对我的怀疑,当时有个女学生要毒死老寨主的儿子,我便找了个借口喝了那杯毒酒,这才解除了他们对我的疑心,准许我继续留在寨子里。”
“老寨主的儿子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一直很积极帮我寻找捐献器官的人……曾时年是他儿子的下属,说是为我寻找到了合适的器官,我正打算找机会放了那人。”
“苏神医能够及时出现,真是我的福报!只要我顺利解毒后,我就能帮你们对付缅牙咒狼和曼佤婆灵,将这帮罪犯都绳之以法!”
祝君山依然跪在地上,一脸虔诚道:“苏神医,不知何时能够帮我解毒?”
她的目光,已落在不远处的女魂灵上。
那是一具惨不忍睹的魂魄。
脸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珠被硬生生打出眼眶,头皮被撕裂开,露出森白头骨。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站在祝君山身后。
风吹过,衣袂猎猎,女魂的哭声随风隐隐传来,可唯有苏遥能够听见。
苏遥的眼神沉静如湖,见祝君山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还是满嘴谎言,便不再给丝毫机会。“芳如,她是被你打死的,对吗?”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如寒刃切骨。
祝君山眉心一跳,却仍笑得谦虚:“苏神医,您这是何意?”
苏遥缓缓朝他走近,目光如炬:“她死后,被你扔进缅牙咒狼的狼窝,连尸体都没留下几块完整的骨头。”
“你把她当作惩罚示众的例子,却忘了她也是人。”
“你到底吞了多少血,踩着多少尸体,才坐稳这‘寨王’的位置?”
他嗤笑:“你以为我是寨王?”
她目光一凛:“你豢养的缅牙咒狼,是从古战场腐尸堆中唤醒的怨魂魔兽,喜欢吞噬未死之人。”
“你将所有不听话的女子一一抛给它们当食物,这寨子里每一个胆敢反抗的女人,最后的归宿就是那一堆白骨。”
祝君山的笑容一僵。
苏遥继续:“你当年偷炼阴邪禁术,被你师尊权天真识破,亲手废了你全身修为,逐出了全清观。”
“那时的你,已无归处。若不是遇到老寨主无知信道,你怕是早已沦为流民。”
他沉声冷道:“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