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止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也是薛家的骨血。”
青连奇怪地看她一眼,“孩子不都立在你的户上了么?”
“族中所有人都受到了惩罚,你提前出户,逃过一劫,还有什么不满的?”
“连素夏的孩子都被流放,山儿和宝珠全须全尾保住性命。真不知族里人在路上会对母亲说出什么话来。”
他是在谴责她?
杏子死了心,现在的青连早不是她从前恋慕崇拜的翩翩佳公子。
他是一个没了心力,灯干油尽的落魄中年男人。
“青连,这房子留给你,孩子我带走。你……自己多保重吧。”
青连跪在屋内,连衣角也没动一下。
……
杏子用最快速度连夜收拾东西,向皇上请辞。
她能干干净净从薛家一事中抽身,本就是凤药运作,皇帝手下留情,听说她想走,皇上反而舒口气,马上允准。
杏子从宫中出来上了马车即刻启程向暹罗而去。
来送行的只有凤药一人。
恰值黄昏,日落西山,风急云稀,凤药为杏子斟满离别酒。
两人的裙角被风高高扬起,曾几何时,她们满怀壮志,想在这京师中做出一番独属于自己的事业。
那时的她们多么年轻,无所畏惧。
此时只有两个疲惫的女子相对无言。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会。
凤药潇洒干了杯中酒,“走吧。和胭脂一样远离此地,哪里水土不养人呢。好好保重自己,这一走没有姑姑任事都为你兜着了。”
她上前拥抱着杏子,眼泪落在彼此肩头。
两人惜别,杏子踏上南行的旅程。
越向南,气候越暖,她的心情也随着远离京师是非而慢慢开阔起来。
等与徐棠汇合,又将是一番新天地。
在京城的一场过往,已是前世。
……
杏子走得急,李慎第二日才得了消息,再追已经来不及。
且皇上在京,他不敢做太出格的事。
本来他已找好暗卫,待杏子晚归落单时,将她绑了关入王府的地牢中。
神不知鬼不觉,到时说不说,都由不得她。
幸而凤药与杏子机警速做决断,又一次逃出了生死劫难。
……
李慎算错一着,不该这样着急质问杏子。
杏子把事情告诉凤药,待逃走后,凤药找到长公主,将李慎起了疑心之事说给李珺。
“切切要袁真盯紧李慎。他既起了疑心,文书以及那边的事最好能探听清楚。”
李慎搞来的铁矿并没直接拉到目的地,而是有人接货放在中间地。
最终拉到了哪里,做了什么,时间紧迫,他又做得十分小心,并没搞清楚。
加上后来他及时停了所有行动,所有人蛰伏起来,更难查访。
皇上立他本就为平稳局势,这些事留待打仗平安归来,光明正大去查。
“他既想求个答案,就先给他个答案。”
“李瑞身后有常太宰,李嘉身后有曹家,前车之鉴,皇上也不敢立母家强大的皇子。”
“若是还不信,就问问他,为何要将他母亲囚禁起来,不过为他铺路罢了。”
“当年他母亲手中掌握的大臣可真不少,这桩往事也能同他讲讲。”
“如此一来,他定然心安。”
两人商定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