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埋怨王曦琴,“我哪里认识这些人这些东西?你们自己定就是了!”
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惹麻烦了,这些人这些东西她不认得,但是“曦月”认识啊!这简直是个太低级的错误了,小星琪和柳星画还在旁边呢!
出乎意料的,王曦琴镇定自若,他没有掩饰兮兮的失误,反而正大光明的问:“郡主不认识这些吗?”
兮兮睁大眼睛瞪着他,一脸的疑惑懵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曦琴却安慰她说:“不要紧,明天请官内侍来,给郡主瞧瞧。是不是也有了善忘的症候。”
他反手就把卷轴给了柳星画,让他来管这件事,“你与先生商议就是。”
他向小星琪拱了拱手,“您瞧,府里要照顾郡主,那边还有一个受伤的人,一切有劳先生了。”还嘱咐柳星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来找他。
三月的大京城,春意正浓。
在大京北郊的凌波池畔,垂柳依依,碧波荡漾。岸边早已搭起数座彩棚,锦缎垂幔随风轻扬,金丝绣成的牡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贵男贵女们身着华服,头戴珠翠,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或赏花,或品茶,或低声细语。
兮兮和果儿一起,站在一株垂柳下,超然物外的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曦月郡主得了善忘症”,这是由官内侍盖棺论定的。
“郡主的症状是轻的,还认得各位郎君,”出乎兮兮意料的,官内侍不是她想象中的魏忠贤式的大宦官。他有非常可爱的翘翘的山羊胡子,笑容可掬,鹤发童颜。
官内侍说到这里,很开心的笑起来,“还能认得老朽,真是老朽的荣幸。”
兮兮也笑,她能认得官内侍,完全是因为王曦琴给她画了官内侍的画像。当王曦琴三笔两笔,就把官内侍画的栩栩如生,兮兮就懂了,为什么王曦琴看不起柳星画。
连柳星画最擅长的画画,也只是王曦琴最不起眼的技能之一。
曦月郡主突然莫名昏倒,在大京城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之所以不是大新闻,是因为最近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有人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连慎刑司都找不回来。即便是找回来,也失魂落魄的,像丢了魂一样。有的甚至完全成了一堆行尸走肉。
所以曦月郡主只是在府里昏倒,只是忘记了一些陌生的人,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甚至可喜可贺了。
所以兮兮虽然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却没什么事情可做。当然热闹必须是要瞧的,所以她今日还是来了。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穿了件月白色襦裙,外罩淡青色纱衣,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在这满目繁华中显得格外的不起眼。
宾客们知道她不一定记得自己,“郡主不认识陌生人”,所以都不愿搭理她,免得尴尬。实在躲不过的,才上前来见个礼,由果儿给兮兮介绍,这人谁谁谁。
\"这不是文校长吗?\"一道轻佻中带着挑衅的声音传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