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警的蓝色警戒线在实验室外拉出刺眼的弧线,像一道割裂真相与谎言的利刃。哈里斯的咆哮透过对讲机传来时,我正俯身观察证物台,镊子夹起一枚带血的袖扣。金属表面冷硬的埃克森美孚 logo 泛着幽光,这让我想起前世在周家书房暗格里搜出的那枚刻着 “明” 字的袖扣 —— 同样是罪证,同样凝结着背叛者的体温,只是这次,我不再是被栽赃的猎物。
证物袋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为首的警督将证物袋摊开,他制服上的徽章在冷白色的灯光下反射出凛冽的光。这个场景突然与七年前的审讯室重叠:那时我被铐在铁椅上,对面警探把玩着那枚 “明” 字袖扣,镜片后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而此刻,我的指尖抚过证物袋封口的瞬间,七年前被手铐磨出的旧伤突然泛起微痛,最终化作推出去时稳如磐石的力道。
法庭开庭当日,海牙和平宫的穹顶洒下圣洁的光,却照不亮被告席上哈里斯嘴角的狞笑。当我将篡改数据的服务器硬盘呈上时,他的律师突然拍案而起:“法官大人,这枚硬盘没有完整的证据链!” 哄笑声从被告席潮水般涌来,这让我想起周明轩在法庭上颠倒黑白时,陪审团那些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的月牙痕里 —— 那是昨夜反复演练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化作点开硬盘隐藏文件夹的勇气。
三百六十度全息投影瞬间激活,埃克森美孚数据中心的监控画面在空中流淌。当看到黑衣人在服务器前安装病毒的清晰影像时,哈里斯猛地撞翻了座椅,金属与大理石碰撞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白鸽。“反对!这是非法获取的证据!” 他的嘶吼与前世苏晴在法庭上的尖叫重叠,那时的我蜷缩在被告席,听着法官宣判五年有期徒刑的声音,世界轰然倒塌。而此刻,我举起烫金的国际刑警搜查令,纸张边缘的浮雕国徽在光线下流转,那是七国司法机构连夜加盖的印记。
记忆突然闪回监狱图书馆的角落,那里的霉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我曾在堆满法律典籍的长桌上,用三个月啃完《国际商事仲裁法》,手指被粗糙的纸张割出细小的血口,血珠渗进书页,晕开成小小的地图。而现在,那些深夜苦读的时光,终于化作击垮对手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