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谍撑着沙发扶手爬起，指尖蹭过磨损的皮质边缘。壁钟的铜摆敲了七下，她摸出帆布包往肩上一甩，冲出了李雨薇家

\"姐！气消了吗？消了就快走快走！\"少女的拳头捶在防盗门上，震得猫眼哐当响。徐谍拉开门，就见徐谍把棒球帽反扣在头上，鼻尖还沾着没擦匀的防晒霜，活像块抹了奶油的小甜饼。\"感染区下午三点准时卸物资车，迟了就赶不上分拣班了！\"她拽着徐谍的手腕往电梯跑，运动鞋在楼道里踩出啪嗒啪嗒的响。

医用卡车碾过碎石路时，徐谍正咬着巧克力派发呆。车窗上蒙着层灰，把外头的荒地滤成模糊的土黄色。副驾驶的徐谍忽然拍她膝盖：\"姐你看！\"远处的防护栏像条生锈的铁链，缠绕着整片感染区边缘，了望塔上的探照灯在云层里切出冷白的光斑。

\"两位请留步。\"持枪士兵拦住她们时，徐谍手里的保温桶险些摔在地上。铁皮桶磕在水泥台上，滚出圈热可可的甜香——她特意熬了午间新闻里说的\"能暖身子的配方\"，此刻正随着晃动的波纹，在桶壁上凝成浅褐色的糖霜。

\"我们想看看物资发放流程。\"徐谍把清单举得老高，晨光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金边，\"昨天社区登记时说...\"话没说完就被士兵截断：\"无关人员禁止入内。\"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徐谍下意识往徐谍身后缩，保温桶底的铆钉硌着后腰，生疼。

阴影忽然笼罩过来。穿作战服的女人摘了墨镜，镜片上倒映着徐谍攥皱的衣角：\"周远航……\"她指尖划过徐谍抱着的纸箱，\"这批东西我们正缺。\"女人忽然弯腰，从裤兜摸出枚徽章别在徐谍胸前，金属冷得像块冰：\"破例让你们看十分钟，跟紧我。\"

返程时已是黄昏。徐谍蹲在农场围栏前，手里捏着从士兵那顺来的压缩饼干。奶牛甩着尾巴过来，鼻尖蹭过她掌心时，她忽然咯咯笑起来，把饼干掰成小块撒进草丛。\"姐你闻，\"她揪着徐谍的袖子往牛群凑，\"是苜蓿混着奶味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