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巴一脸色凝重,为何刚入阴宫便遭遇尸变?
是否刚才擦拭铜椁灰尘时惊扰了其中的古尸?
即便戴着手套,似乎仍无效?
目前未知蓝光来源,但三人命灯完好无损,位置无误,因此暂未发生尸变,或许只是厉鬼或冤魂作祟。
思索间,胡巴稍安,高声喊道:“王胖子,你又在瞎折腾什么?赶紧出来!”
话音刚落,王胖子自青铜棺椁另一端现身。
“老胡,叫我?”
“我在铜棺上找到件宝贝,像是金的。”
说着,举起一个圆形金属物走近。
胡巴接过一看,乃一面铜镜,拂去尘埃后,镜面依旧光亮如新,背面却布满铜锈。
镜周嵌有金色縎石,这些圆石极易被误认作黄金。
虽背面破损严重,却透出一种古旧文物特有的颓废之美。
铜椁装铜镜何意?莫非是为了镇住千年古尸?从未听说过此类物件。
审视一番后,归还给他,“这是铜镜,背上的縎石并非黄金!”
“快放回去,别因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耽误正事。”
雪莉杨跟着张凌一同走近。
见到王胖子到来,她立刻询问:“你刚才在墓室东南角点了几支蜡烛?”
王胖子听后有些疑惑:“三支啊!我再怎么也算得清数目的。
看…”
他刚转头就愣住了。
他也看见了除了三支蜡烛外,还有六点幽蓝的微光——像是火光,但由于火源太弱,燃烧不充分,光线呈现蓝色,如同荒郊野外的鬼火一般。
这六点鬼火般的蓝光显然不是王胖子所点,但只要三支蜡烛不熄灭,危险就不会太大,还是过去看看清楚。
墓室内的三具棺椁非常坚固,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打开。
若真有邪异的征兆,最好在初始阶段就将其遏制。
不论能否应对,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
墓室能够点燃蜡烛表明氧气正在逐步恢复。
张凌环顾四周,但墓室深埋地下,完全黑暗,空气又含些许杂质,一时难以分辨具体情形。
胡巴觉得防毒面具的厚镜片妨碍视线,便暂时取下挂在胸前,改戴口罩,手持冲锋枪上前查看。
雪莉杨和王胖子随后跟上。
而张凌依旧留在原地观察。
那诡异蓝光的位置就在墓室门旁。
阴宫中的墓室面积颇大,胖子在墙角点燃的蜡烛较为集中,光照范围有限,两处光源相距约**米,彼此无法照应。
当靠近鬼火至五米时,狼眼手电已能将墓墙照得清晰可见。
他们一踏入墓室,视线即被中央的三具棺椁吸引,随身携带的光源范围受限,未注意到内室门洞旁边还有其他东西。
最先映入狼眼射程的是那张布满黑鳞的怪脸,这张脸没有嘴唇,只有两排张开的锋利牙齿,鬼火般的微光正是从中散发而出。
看到这般可怖的景象,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恶鬼附身,也不顾是否合适,直接举起早已充满火力的芝加哥打字机,准备开火。
这时,张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黑鳞鲛人,已经死了!”
这句话让紧张的情绪稍稍平复,放下手中的武器。
“原来这就是地宫里的长明灯,往生烛。”
雪莉杨听完张凌的话,也明白了其中含义。
他们之前还在讨论地宫里永不熄灭的长明灯,没想到刚进来就遇到了,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世上真的有鲛人吗?那不是古代对海牛的称呼吗?”
胡巴向前靠近了几步,想仔细看看这长满黑鳞的人鱼是什么模样。
鲛人,又称泉客,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鱼尾人身的神秘生物。
与西方神话中的美人鱼相似。
南海之外有鲛人,生活在水中如鱼,但不会放弃织布。
据说它们哭泣时会流下珍珠。
传说中,鲛人擅长纺织,能制作防水的龙绡,而且眼泪可以化为珍珠。
鲛人的油脂燃点极低,一滴就能燃烧数日。
民间流传秦始皇陵中有用鲛人油作为燃料的长明灯。
那两根嵌入墓墙的铜柱上,每根铜柱都绑着六只半人半鱼的怪物干尸。
这些鲛人上半身像女人,脖子纤细,腮生长在脖子上。
但它们没有人类的皮肤,全身覆盖着稀疏的黑色大鳞片,仅腹部无鳞。
经过特殊处理,干硬黢黑,在阴冷的环境中并未腐烂。
铜柱上的锁链穿过它们的琵琶骨,将其固定成蹲伏下跪的姿态,从上到下整齐排列。
它们的嘴巴异常巨大,全部张开,我用狼眼手电筒照射进去,发现它们的喉咙被类似石棉的白色物质堵塞,干枯发硬的舌头上有燃烧着暗淡蓝光的火绒。
王胖子在一旁非常好奇,用枪轻轻触碰那黑鳞鲛人,发现已变得坚硬。
他失望地说道:
“这**鱼的模样与我想象的不同,但因其奇特,虽已僵硬,看来送动物园无望,倒是咱们四九城的自然博物馆急需这样一个标本。”
此黑鳞鲛人虽怪,实为地宫内常见的长生烛,仅象征墓主肉身虽毁,灵魂犹存。
未见其他异象,心中方安,取出香烟,借人鱼口中蓝焰点燃,将烟圈吐向王胖子。
“胖子这次表现不错,未只顾自身,先顾大局。”
“你若将其献给自然博物馆,填补空白,或许还能得张奖状。”
胡巴尚未兴奋,雪莉杨便泼冷水:“这不是首次发现,世上早有人见过人鱼尸骨,甚至捉到活体。”
“据说鲛人油膏燃点极低,一滴即可燃烧数月不熄,古时贵族墓中常用作万年灯。”
“但直接用人鱼**做蜡烛,从未耳闻,我想这与秦汉时期传说仙山在海中有关。”
雪莉杨话音刚落,心又悬起。
心中一沉,对雪莉杨道:“汝知其一二,未知其三。”
“传言东海鲛人性好淫乱,嗜血成性,多聚居于海底死珊瑚形成的岛屿之下。”
“那岛下珊瑚洞纵横交错,深不可测,便是人鱼巢穴。”
“它们引诱过往商船,遇害者无一幸免,连骨头都不留。”
“曾有人捕获活体黑鳞鲛人,宰杀晾干,提取油膏制成长生烛,价值千金。”
“这些故事皆是我祖父所讲,当时只当是传说,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此外,我们破坏了墓室稳定的小环境,火绒遇空气即燃,这些鬼火乍现不足为奇。”
“最怪异的是这长生烛竟有六支!”
“依陵规,地宫内的长生烛仅置墓室,不同于万年灯——每支长生烛对应墓中一具重要遗骸,自然不为殉葬者所用。
例如夫妻合葬墓,棺前通常会有两支长生烛。”
张凌手握鬼玺,边听胡巴一讲述,边默默观察。
无人察觉他的细微动作。
王胖子在一旁低头沉思,指尖轻点。
“墓室不过三口棺椁,加上我们三个活人勉强凑数,***他祖宗的!难道连我们也被算进去了?”
话音未落,他额头已渗出冷汗。
雪莉杨声音微颤:“应不至于,献王的棺椁虽不出此墓室,但定然藏得极深。”
“这三副古老棺椁中的尸骨,分别象征献王的前世今生,再加上献王本人,共四具遗骸。”
“老胡曾说,三世桥上的雕刻皆成双,此墓既是合葬,至少该有五具遗骸。
如此推算,遗骸与长生烛数量仍不符……”
话音刚落,阴风骤起,东南角三支蜡烛瞬间熄灭,身后青铜椁内传来刺耳的刮擦声。
在这幽静阴森之地,此声如针扎般刺入众人耳中。
压抑的恐惧感笼罩全场。
众人转身回望,王胖子语无伦次。
“无论对谁发誓,这次是真的……不对,***见鬼了!”
胡巴一推了推王胖子,低声命令:“我一向信你,但此刻必须证明!快去看看青铜椁里是什么……等等,***真是邪了门!”
“看那边,为何又多出三团鬼火?难道此处埋了九具遗骸?”
青铜棺内传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胡巴一脸色凝重,质问王胖子:“你是不是又拿了不该碰的东西?”
王胖子急忙辩解:“怎么会呢?我可不想再经历上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