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祭台上的石刻,则充满原始野性的艺术气息,或源于三四千年前。”
“约在战国时期以前,南疆先民遗留的痕迹,入口山神庙可能是修建献王墓时依据当地传说重塑的形象。
但暂时无法判断是山神还是巫师,还需观察其余部分。”
听罢雪莉杨的话,王胖子毫不犹豫地动手清理周围植物。
他每清掉一块,雪莉杨便随后检查一段。
许多浮雕已难以辨识,且排列毫无规律可循,观察许久未发现更多线索。
见此情形,胡巴一脸焦虑,与镇定自若的张凌形成对比。
此刻,他一手持手电筒照明,一手警惕四周环境。
他们正位于山洞深处。
洞内危机四伏,潜伏于水中的无名女尸、体型惊人的巨蟾蜍以及巨大的飞虫让人防不胜防。
尽管尚未遭遇袭击,但他们丝毫不敢懈怠。
身体究竟在变化与否仍无定论,是否因进入葫芦洞所致?张凌毫无动静,难道真无危险?此刻,他成为胡巴一心中唯一依靠。
随身携带的装备与能源不断消耗,迫使他们必须尽快穿越山洞。
此洞诡异,危机重重。
越往深处,洞穴越宽,相应地,植物与昆虫亦愈发巨大。
昆虫虽生命力顽强,却因体型局限未能称霸世界。
胡巴一想到此处,额头冷汗直冒。
若昆虫再增大三四倍,哪怕轻微叮咬,也必难存活,纵使华佗重生亦无力回天。
除张凌外,胡巴一三人皆寄希望于祭台,盼从中觅得线索,判断能否继续前行,另寻入献王墓之法。
然进程缓慢,更添胡巴一焦躁之心,急切对雪莉杨道:“唐风水大师袁天罡《兖天论》曾述古人山神献祭之景,与此处颇为相似,此洞中石台恐非孤例,可否四周探寻,或许有新发现。”
雪莉杨察觉其焦虑,举手示意冷静。”这是最后一部分,相连两块,谢天谢地尚能辨认大致轮廓,你亦来瞧瞧。”
待看完浮雕后,再无声响,胡巴一见雪莉杨面露异色,神情难测。
他心中泛起疑惑,将手电筒与冲锋枪递给王胖子后,便蹲下专注观察祭台上的石刻。
浮雕艺术风格粗犷厚重,构图简洁质朴,极具写意性。
水面映衬出一幅诡异场景:头戴羽毛的土着人乘坐小舟,手持长竹竿。
这些小舟与竹竿正是他们进入时所见之物,只是当时在殉葬沟内并不知其用途。
浮雕中还描绘了蟾蜍图案,木舟上绑着多只巨大的蟾蜍,似为土着人捕获,用绳索牢牢固定。
蟾蜍张口瞪眼,仿佛对未知命运充满恐惧,虽奋力挣扎却无法逃脱。
浮雕刻画生动逼真,令人如临其境,展现了古代祭祀仪式中的肃穆氛围。
王胖子在一旁茫然无措,胡巴一与雪莉杨也沉默不语,令气氛愈发沉闷。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这样看和看书一样没劲!”
胡巴一看向王胖子憋闷的表情,内心稍感平复。
石刻描述了头插羽毛的土人,在首领指挥下用长杆抬起巨蟾,将其送入石壁洞穴,洞中顿时升起黑烟。
另一艘船上则摆放着缩小版的死蟾蜍,身体干瘪,颜色黯淡,与活蟾蜍形成鲜明对比,凸显生死界限。
“我想起山神庙里的景象,黑面山神左右各有山鬼侍奉,一个持着火红的石葫芦,另一手持活蹦乱跳的蟾蜍,这表明守护此山的神灵栖息于葫芦状的山洞中。”
“并且当地人在巫师引导下捕获大量蟾蜍供奉给他。”
说到这里,胡巴一停顿片刻,转向张凌和雪莉杨问道:“这么说,我们并非身体缩小,而是这山洞确实呈葫芦形,像喇叭一样,我们是从葫芦嘴般狭窄的洞口进来,现在走到葫芦肚的前半段了吗?”
雪莉杨听完稍作思索,点头回应:“你说对了一半。
前方石刻虽模糊,但我发现了一些关于地形的线索。”
“我们的入口是葫芦底部,那是人工开凿的出口,而这个大葫芦洞的历史甚至比献王墓还要久远得多。”
“若要从这里穿过到献王墓所在的葫芦嘴,我们需要进入土人用长杆将大蟾蜍挑进去的那个洞口,说不定山神还在那里等我们呢。”
雪莉杨的话刚出口,王胖子立刻激动起来。
“什么!山神在等我们做什么?难道想把我们当蟾蜍吃掉?”
“你别吓唬我们,除了张凌,我们还能服谁?我带着冲锋枪进去,他要是让路就罢休,不然惹毛了我,直接开枪突突他,这洞以后就姓‘王’不姓‘黑’了。”
胡巴一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说道:
“你胡说什么,这种古代传说你也相信?我就不信有山神,我在昆仑山挖了几十年的地洞,也没见到山神,那应该只是洞里曾经生活过的某种野兽罢了。”
“当地人愚昧无知,受人欺骗,加上社会压迫,才把那个东西当成神灵,这种例子在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
听到胡巴一的话,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稍作沉思后说道:
“确实如此,如果真有什么动物被奉为山神,那可能是蟒蛇之类的存在,在这片深山里,那家伙算是厉害的角色,蛇吃青蛙的事我们常听说,所以应该是一条老蟒或大蛇吧。”
胡巴一和王胖子对视一眼,立刻感到无所适从,心里满是壮志未酬的遗憾。
就在两人惺惺相惜时,雪莉杨开口了:
“别急着下结论,看看最后的磨绘,水里的女尸咱们刚亲眼目睹过,那个山洞可能并非空无一物。”
胡巴一突然想起最后一块石刻。
急忙看向那石刻。
上面雕刻着一位面容冷峻、脸色漆黑的神灵,毫无生机,反而透着阴森之气。
神灵周围有许多女子,从雕刻来看,应该是死尸。
平躺于地,仰面向天,双臂张开,垂在两侧,双腿弯曲成弧形,仿佛用反关节在地上爬行,这女尸的特征和刚才从水里浮上来又消失的女尸完全吻合。
这时,胡巴一、雪莉杨和王胖子都感到一阵寒意。
与其说是尸,更像是鬼。
不然,为何初次见到她时,三人都生出强烈的怨念?
“难道那是个尸洞?有几千年历史的老粽子成精,盘踞其中?”
“为什么这些女尸仰面朝天,四肢却指向奇怪的角度?”
他的话让雪莉杨和王胖子喉头发紧,想说话却难以出口。
石雕上的女尸实在太可怕。
她们究竟是谁?
在水中浸泡千年仍未腐烂?
仅仅看过一具,按浮雕数量推测,难道前面还有更多?
胡八一和王胖子意识到这些死漂远非普通浮尸那么简单。
强烈的怨念如何传递,他们再次仔细审视祭台上的浮雕。
然而,除了模糊不清的部分,几乎找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尽管如此,他们仍专注于浮雕观察。
当他们注意时,水中的大蟾蜍似乎已饱食,相继潜入水底,水面重新归于平静。
察觉四周恢复宁静,他们来到石台边检查,暂时未发现新的异常情况。
目前看来,环境相对安全。
因长时间浸泡水中,胡巴三人感到疲惫,决定在此稍作休整,进食补充体力,同时商讨下一步行动计划。
胡巴此刻内心纠结,凭借以往经验,他隐约感觉此次探险可能危机重重。
他转向雪莉、王胖子和张凌,希望听取他们的建议。
“此古洞形状似葫芦,葫芦口处即为献王墓玄宫,但最后航程吉凶难测,无人知晓山神的真实意图。”
“至于死漂,当前最大的威胁是水底若隐若现的女尸,若选择原路返回自然可行,却未必能找到另一路径通向献王墓。
关键在于权衡是否值得冒险。”
此事需谨慎考量,一路上诸多不安定因素,若非张凌同行,他们恐不敢久留。
“浮雕中尚藏更多信息,只是你未曾留意。
你看画中土人均饰羽翎,唯首领戴角盔,浮雕构图简略,易忽略此细节。
我们在献王大祭司玉棺内曾发现仪式面具,或许那黄金面具与此相关。”
雪莉杨冷静地陈述自己观察到的细节,语气温和而清晰。
浮雕中土人首领头上的装饰究竟是头盔还是面具?两者难以分辨,但那两根醒目的长弯角表明此人地位非凡,即使并非全体族人的首领,也是掌管重要祭祀活动的大祭司。
雪莉杨提到的黄金面具正是王胖子从**中取出的那个。
这件难得获得的宝物,他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离身。
它被放置在他的携行袋里。
听完薛丽燕的话,王胖子主动拿出那个面具。
黄金面具顶部雕刻着分叉的龙形图案,狮眼虎嘴,耳朵呈现鱼形,融合了多种动物特征,造型极为奇特。
面具上的纹饰布满凹凸不平的眼球,与沙漠古城精绝人崇拜的图腾相似,对比之下,浮雕中夷人首领的角盔确实与黄金面具有些相似。
雪莉杨仔细查看后对他们说道:“化石祭台的磨绘已有三千多年历史,而献王墓建成不过两千余年。
或许这条地下秘道是外界通往献王墓的唯一通道。”
“洞中的所谓山神自古以来就是当地夷人祭祀的对象,因此献王的手下沿用了这里的古老祭祀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