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自是不肯承认的,可他此刻脸色大变,那骇然嘴脸一望可知心虚不已。
李轩却只冷笑,将那石子抛给萧沐瑶,并不理会萧禹的争辩。
许是留意到萧沐瑶此刻狐疑眼神,萧禹脸色大变,顿又指着李轩骂嚷起来:
“区区一介赘婿,竟也敢凭空栽赃。”
“你信也不信,我这就告到宗祠,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家里长辈信我还是信你!”
解决不了问题本身,便想方设法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一手耍赖本事萧禹可算炉火纯青。
李轩却浑然不惧,回身拍了拍那马腹:“这马身上还留有印记,你手上怕也残留灰土,只消稍一比对,立可分辨。”
“你……你休得胡言!”
萧禹脸色胀得通红,惊得连连退步,语不成声。
支支吾吾许久,他终是咬牙跺脚:“这马……便让与你们,算老子倒霉!”
说着,他又怒瞪李轩一眼:“好你个倒插门的,给老子等着!”
事到如今,他显然已恼羞成怒,而刚刚那惊马之惑,自也无须再辨。
目送他离去,李轩、萧沐瑶神情冷肃。
唯有小丫鬟平儿愤愤不平,掐着腰骂嚷起来:
“哼,三公子坏透了!”
“小姐,咱定要告到老太爷那里,叫这家伙吃顿责骂!”
她自顾自骂嚷一通,萧沐瑶倒是不为所动,既不安抚也不劝诫,想是早已知晓这丫鬟雷声大、雨点小,终是不了了之的。
骂嚷一通泄了愤,平儿终于回头展出笑脸,朝李轩竖起大拇指来:
“还是咱姑爷厉害,三两下便驯服烈马!”
“以前当真不知道,姑爷有这么好的身手。方才你咋一跃就飞到马上,真叫人看呆了哩!”
经她这一提醒,萧沐瑶这才恍然惊悟,方才人在马上,她竟没留意李轩如何就飞身上了马,更在片刻之间,就将暴怒烈马制服。
现在回想,李轩这身手当真了得,一手驯马本事怕不输行家里手。
印象里,原本的李轩身体孱弱,性子胆小软弱。而今天不光出手驯服烈马,更是极为机警地留意到萧禹的阴谋,并当场揭穿。
如此英勇表现,似是变了个人一般。
难道他……
萧沐瑶心头一动,一个大胆猜想油然而生。
她素是沉稳干练之人,有什么心思绝不贸然表现出来。当下她只故作沉定,抬首间悄然将视线扫过李轩面上。
李轩仍只悠悠清笑,与平儿打着哈哈:“我哪有什么好身手,刚刚不过情急凑巧,抓了那马缰便借力爬了上去。许是你吓得失了神,没留心我如何爬上去的。”
“至于这马,原本已叫你家小姐驯服,只不过遭那石子儿一惊,才又挣扎。没多久它惊意一退,自也平复下来,哪还须得我去驯服?”
李轩这话说得谦虚镇定,很快便将平儿唬住。
可一直留意的萧沐瑶却已看穿,他分明是内有功夫,暗作遮掩。
萧沐瑶心下大惊,不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错,这李轩好似换了个人,他真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