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凝固。
折玉广袖下的手指轻轻一勾,一缕青风如毒蛇般钻入门缝。
“你!”谢长离的匕首出鞘带起寒芒,却扑了个空。
房门洞开,屋内只剩地上一滩水渍。湿衣服凌乱堆着,床榻平整,窗户紧闭。
“人呢?”谢长离的影刃在地面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折玉指尖的风刃发出嗡鸣,白发无风自动:“我倒要问你。”
他声音轻柔得可怕,“守门的狗,怎么把主人看丢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不是狗!”谢长离的匕首直指折玉咽喉,“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祭司搞的鬼?她现在把血契玩得比你们天灵祭文还熟!”
雨声中,两道杀机轰然相撞。
檐下铜铃疯狂摇晃,惊飞一树栖鸟。
时间倒转到一刻钟前。
云珩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时,忽然察觉到窗户旁边有人。
她猛地推开雕花木窗,雨丝混着夜风扑面而来。
花宴斜倚在窗边,玉笛横在唇畔,一双含情眼似笑非笑。容貌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画中走出的精魅。
“你偷看到现在?”云珩眯起眼。
白玉笛“嗒”地轻敲在她唇上,花宴倾身靠近,“云姑娘冤枉我了。”
他目光下移,意有所指,“不过确实瞧见些风光——比如这双纤纤玉足……”
云珩:“……”
“生气了?”花宴忽然压低嗓音,玉笛顺着她下颌滑到锁骨,“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让你看回来如何?”
“无聊。”云珩“啪”地合拢窗扇,却被他用笛子抵住。
“醉月楼的舞乐堪称一绝。”花宴指尖一转,笛尾绽出朵幻术凝成的昙花,“若嫌我碍眼,云姑娘随时可唤其他雄兽伺候。”
云珩挑眉:“秦楼楚馆?”
“如何?”花宴的瞳孔在雨雾中泛起妖异的流光,“敢去吗?”
“有何不敢?”她忽然警觉,“等等,谢长离居然没过来揍你,你什么时候用了幻术?”
“我的幻术啊……”他笑着晃了晃右手,腕间银铃发出清越声响,“可不全靠这笛子。”
云珩眼皮一跳。
原来他系的铃铛不是摆设。
但她不怎么信他,转身扯了张笺纸,潦草写下“与花宴外出”,压在烛台下。
刚翻出窗棂,整个人突然悬空。
花宴打横抱着她,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湿了绣鞋,等回来被发现,长老怕是要扒我的皮。”
他瞥了眼放在窗边的将油纸伞,“劳烦云姑娘撑伞了。”
他说话时,右手腕的铃铛声作响,与檐角的铜铃声交织混响。
醉月楼,位于集市的南巷。
因兽人世界特殊,往来客人皆是雌性,雄性倒也不全是阴柔之美。
抚琴奏乐,看戏喝茶几乎都集中在这一醉月楼。
总之,与从文学影视了解到的小倌馆有很大的区别。
云珩刚到这里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趁着花宴和这里的管事唠嗑的间隙,直接跑到不远处正在搂着猫耳少女喝酒的老者旁边。
“白木长老,您老真是老当益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