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鼓舞,拿起第一张画对着众兽人:“这张图的意思是……”
她看着水滴旁边的三道线条,张口就来,“我们需要先准备能把水织起来的线。”
全场寂静。
接下来的话基本都是驴唇不对马嘴。
白芷的额头不一会儿便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越说越小。
是谁说谎,此刻已经不言而喻,但今日到场的毕竟都是血亲。
老狐狸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出声打了个圆场:“白丫头,你也累了,就不说了哈。”
语气慈祥得仿佛在哄幼崽。
他转而看向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的云珩:“狐狸崽,为了公平起见,你也来说说。”
白芷想反驳,却在看到爹娘警告的眼神后,气急败坏地将所有宣纸一股脑儿塞进云珩怀里:“我就不信你这个废物能讲清楚!”
她尖声道,“你肯定也是从哪偷来的!”
“既然你都承认是偷的……”云珩稳稳地接住宣纸,“那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在场的兽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陌生的词汇是什么意思。
只见云珩对沈烬耳语几句,成家之前号称“雌主就是累赘”的他竟然亲自去搬来了部落广场的告示板。
三十六张宣纸被整齐地贴满板面,阿娘取来的夜明珠悬在四周,将整个院子照得如同白昼。
云珩手持一根细长的竹条,轻点在图纸上。
竹条划过宣纸的沙沙声让全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现在,我来给大家讲讲什么是‘降雨’。”
“要想降雨,首先我们要明白雨是怎么来的。诸位都知道,湖里的水晒久了会变少。这是因为太阳的温度很高,将湖里的水蒸发了。”
竹条尖端划过图纸上绘制的月隐湖,顺着上面的曲线游走。
“这些水汽并没有消失,而是飘到了天上。”
云珩指向第二张图——水汽凝结成云。
“大家可以想一想雾隐海的海面上蒸腾的雾气,那些雾气便是这样产生的。”
众兽人面面相觑。
她竟真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那自信从容的姿态,还是那个仗着族长和长老的身份任性妄为的云少主吗?
“但要让这些‘雾气’变成雨……”云珩的竹条轻点下一张图纸,上面绘制着云层相撞的示意图,“就需要冷云和暖云相遇。”
“问题来了——”
她突然拍手,清脆的声响让几个走神的兽人一激灵,“什么是冷暖云?”
云珩狡黠一笑,指尖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暖云就像煮茶时冒的热气。冷云就像冬天说话时呼出的白雾。”
这个生动的比喻让几个年长的兽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当它们相撞……”云珩双手猛地合十,发出“啪”的声响,“水珠就会——”她手指向下一指,“哗啦啦掉下来!”
看着满场依旧迷茫的眼神,云珩叹了口气:“看来得实践出真知了。”
她目光扫过全场。
“有没有灵赋为火和冰的兽人?表演出来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