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抚过锁骨处的伤痕,铜镜中映出她冰冷的眼神。
窗外传来早起的鸟鸣,清脆悦耳,却衬得屋内更加寂静。
一年的考察期太久了。
久则生变。
等会儿她就去选址。
有「绝对命令」在,他们不打工也得打。
等身体的不适感缓解,已是日头西斜。
云珩漫步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各家商铺。
茶馆里飘出清雅的茶香,酒馆里传来醉汉的吆喝。
这些倒是有些像样的饮品。
但当她走进几家酒楼后,不由得皱起眉头。
案板上摆着的多是血淋淋的生肉,最多被切成条块状。
所谓的“佳肴”不过是些野菜野果的简单堆砌。
偶有几家高档些的,也无非是把生肉切得更精致些罢了。
就这儿,最低菜价一百二十晶币。
太有利可赚了。
云珩走进商铺租赁买卖的屋内后,一个精明的牙人在凑上前来。
“云少主可是要找铺面?”
“算是吧,我先看看。”
经过牙人介绍,云珩相中了南街一栋两层小楼。
青砖黛瓦,雕花门窗,位置正处于集市要冲。
要价一千八百晶币。
但她手头最多能凑出一千晶币。
在和牙人协商好十五天后的交付日期,云珩便转身就朝陶器铺子走去。
美食是永远不会过时的买卖。
而且——
限定的东西最值钱。
“这口陶锅我要了。”云珩指着角落里一口半人高的大陶锅。
掌柜捋着胡子:“少主好眼力,这可是上好的陶土烧制。给少主便宜一些,一百四十晶币便好。”
云珩轻笑一声,指尖轻叩锅沿:“您这陶土杂质不少,烧制时火候也没控制好。”
她翻过锅底,“看这裂纹,用不了多久就会渗水。”
掌柜脸色一变:“那……一百二十晶币?”
“八十晶币。”
云珩晃了晃钱袋,“或者我再去别家看看。”
“等等!”掌柜咬牙,“一百一,不能再少了!”
云珩作势要走。
“一百!”掌柜终于败下阵来,声音里满是肉痛。
她这才回眸一笑,眼角那颗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明艳:“可以,不过——”
葱白的指尖轻点陶锅,“得外加教我怎么养护这口宝贝。”
掌柜摇头叹气,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就没见过云少主这么会讲价的。罢了罢了,就当是给族长一个面子。”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少主是现在拿走?还是我差人送到你家?”
“都不用。”云珩将钱袋抛给掌柜,“我三日后的未时再来取。”
土豆能做成什么样,溪里的鱼能抓多少……这些都要先经过反复试验才行。
“我帮少主拿走便是,何须等三日?”
一道慵懒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云珩转身的瞬间,红衣似火的花宴已翩然而至,手中玉笛轻转,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但下一秒,那双含笑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
花宴的目光死死锁住她微肿的唇瓣,鼻翼微动。
这股清冷的气息分明是……
“你昨晚找了萧雪衣侍寝?”
他猛地逼近,玉笛“咔”地抵住她的下巴,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