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如滚烫的铁水灌进鼻腔，陆远握着双令牌的手几乎痉挛。祭坛上数百具尸骸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起身，空洞的眼窝中幽光明灭，像是有成千上万只鬼火在跳动。“咯吱 ——” 最前排的武当道袍尸骸脖颈扭转 180 度，腐肉撕裂的声响混着蛆虫涌动的 “沙沙” 声，直往众人耳膜里钻。

“陆公子！它们动得更快了！” 叶清雪的冰剑泛起霜花，声音却在发颤。她脚下的八卦图纹路渗出黑血，正顺着她的绣鞋缓缓蔓延，仿佛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铁臂王抡起巨斧劈开扑来的少林武僧尸骸，腐肉飞溅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嘶吼着：“这些东西砍不死！怎么办？”

楚无痕的软剑挑飞尸骸的手臂，却见断肢落地后仍在蠕动，他瞳孔骤缩，大喊道：“它们被某种邪术操控了！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半柱香！” 陆远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系统提示疯狂闪烁，却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他看着老刀染血的背影 —— 老人虽身负重伤，却仍挥舞长刀守护在众人后方，刀刃上凝结的血块随着动作簌簌掉落。

“不能让老刀白白流血！” 陆远咬碎后槽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他的目光扫过两块影字令牌时，符文突然迸发幽光，仿佛两条活过来的血蟒缠住他的手腕。刹那间，他感觉灵魂被一股巨力扯出躯体，耳边传来叶清雪的惊呼声逐渐远去，眼前只剩下旋转的黑暗，像是被吸入了一个无底的漩涡。

等陆远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混沌空间。细碎的光点如同银河碎屑缓缓流淌，每一粒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远处传来低沉的钟鸣，声音浑厚而悠远，每一声都震得他心脏发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一下下捶打他的胸口。一个身着道袍的虚影从光流中踏出，衣袂无风自动，所过之处竟凝结出冰晶般的纹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小家伙，你的眼神像极了千年前的我。” 虚影的声音如同青铜大钟轰鸣，震得陆远耳膜生疼。对方抬手间，一座由万千剑气组成的古朴剑阵在虚空中显现，剑气纵横交错，发出 “嗡嗡” 的低鸣，仿佛无数蜜蜂在振翅。“心眼非眼，是让你用五脏六腑去感知天地。看好了 ——” 虚影指尖划过剑阵，一道剑气突然转向，精准劈开悬浮的光点，爆发出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