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阎开碑抓着下巴,越想越是认同。
阎开岚要是真想严惩阎开山,完全可以等战事结束,直接卸了他的兵权。
没理由刻意激起双方仇恨,就算是要杀沈白楼,也不必这么麻烦。
“兵阁最近不是要将府兵改制,编练十二支新军吗?依我看,这姓沈的小子去前线镀一层金,回来就可以提都尉了。”
语毕,阎开碑大喜。
就在兄弟二人揣摩阎开岚心思之时,主府之中,阎开岚正朝后院竹林走去。
他屏退护卫,独自一人来到帝玉颠入口处,稍作犹豫后,一脚踏入!
镇守在云梯下的老道见到老人,立刻下跪行礼:“参见家主。”
“送我上去。”
阎开岚瞥了其一眼。
伏地老者闻言化为一只小山丘般伟岸的巨鼠,伸手将阎开岚小心护在手心,身体腾空飞起,朝着云层中的帝玉颠飞去。
“有劳。”
到了悟道观门前,阎开岚一跃而下,迈步走入道观。
巨鼠瞧了一眼守门的另一位老道,巨口开合,发出苍老的人声道:“老白条,你练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也不见?”
盘坐悬崖之上的老道闻言白了对方一眼:“说了多少遍,我是鲫鱼,天底下也就你这头蠢畜分不清白条与鲫鱼的区别。”
“哈哈哈,再有几年,就该我来守门,换你下山了。”
巨鼠双手一拍,一蹦一跳朝山下飞去。
阎开岚在道观中寻了一圈,没有发现阎祖影像的踪迹,他最后将目光望向道观后方的帝玉璧。
攀登了不知多久,身体羸弱的阎开岚总算爬上了帝玉璧,阎祖的影像就在玉璧顶端盘腿悟道。
“老家伙,装了这么多年,也算难为你了。”
阎开岚冲着阎祖的背影说道。
他也挑了一块空地坐下,理了理衣袍,抬颌像是对阎祖的虚影,又或是自言自语道:“知道我怎么看出破绽来的吗?”
“云华县的布局牵涉太大,本不应该有人能活着出来。”
“但按照沈白楼所说,其中能确定的破局者,就有谢家的文圣与曾经的杀王方道覆。”
“文圣悲天悯人,尚可解释的过去,但杀王的出现,总不会是为了拯救苍生吧?”
“故此,我敢断定沈白楼此人有古怪,这也是我将他留下府城持续观察的原因!”
“阎开碑对沈白楼的赏识,有点超出常人的范畴,此为你露出的第一个破绽,但尚不那么明显。”
“但你把手伸向剑诗,则彻底暴露在了我的视野。”
“月前,剑诗突然从帝玉颠退出闭关,第二日阎开碑就去寻她说亲,令人没想到的是,剑诗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剑诗这孩子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的脾气我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若无人事先布局,她不可能这么草率决定自己的婚事。”
“我在当天得知了消息,就已经开始怀疑上了你。”
“于是我决定让沈白楼进帝玉颠悟道一月,看看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你确实足够小心,我安插的探子没能找到你的任何破绽,于是我只能创造机会,再次对你进行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