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已到!听我号令!此楼中凡不降者,皆为逆党!不论老幼,一概杀绝!”
沈白楼回到队前,振臂一挥,指向听澜楼,严声厉喝:“给我杀!”
身后武备听了号令,脸色一阵惨白,四下张望,谁也没有率先动手。
陆九把握住时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信任的几个武备,当下抽刀,怒吼道:“还在等什么?给我冲杀进去!”
语毕他率先下马,身先士卒杀入楼中,身后三四个武备也是同时喊杀,提着手弩紧随而上。
现场武备紧绷的神经被冲杀声挑动,至少二十多人下意识跟了进去,在场的只剩下寥寥五六名武备仍不肯加入战局。
“沈节制,看在你我同僚一场,老夫最后再劝你一句,你少年血气,不懂为官之道尚能理解,现在收手,为时不晚!”
汪云直苦口婆心,声音嘶哑颤抖,高呼道:“岂不闻圣人之言,自古: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
沈白楼冷瞥了对方一眼,缓缓拔出腰间的玄铁短刀,掷地有声道:“如今武庙飘摇,人心不古,城外乱贼肆虐,妖邪丛生,城中帮派横行,无恶不作!”
“然,百姓何辜!?”
“既知云华县病垢成织!身为武庙节制,自当为民请命,廓清寰宇!”
“就算云华县的天是黑的!本官今日也要将之凿穿!”
语毕,他拔刀一拍马背,马匹嘶鸣一声,迈蹄冲入杀声成片的阁楼中。
只余屋外一群人面色不一,或是露出不屑,亦或是自惭形秽……
汪云直看着沈白楼的背影,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如今已是九十多岁的高龄,还年轻时,曾有幸见过武庙最巅峰的时代,但现如今朝堂处于失控边缘,女帝为了掌权将武庙高层进行血洗,充入元氏族人……
时至今日,武庙已不再是当年的武庙,高层风声鹤唳,自顾不暇,地方武庙失了靠山,只能各自为战,犹如一盘散沙。
另一边,沈白楼冲入阁楼,此时双方已经历过一番厮杀,但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在僵持对峙,数十合河会帮众见局势已经失控,便生死志,手持刀枪斧钺,围堵在通往二楼的通道处。
“大人,合河会帮主想和你谈谈,卑职不敢擅作主张!”
陆九一脸狼狈血迹,走上来禀报道。
见到沈白楼闯了进来,双方立刻偃旗息鼓,都在等他表态。
特别是这些常年没有见过大场面的武备成员,一场冲杀下来,已被斩杀了一人,恐惧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此刻恨不得跪下来求沈白楼接受对方的求和。
“沈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劳请上二楼小叙,如何?”
一名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楼梯上,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恭敬道。
此人应该就是合河会的帮主无疑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脸色立变!
沈白楼已经提刀冲来,其人宛如恶鬼修罗,竟直接驾马撞入数十人群之中。
“给我杀!”
他咆哮一声,逢人便挥刀劈砍,仅几息时间,便有数条性命死于他手。
一时间短暂的平静再度被打破,双方人马不再犹豫,整个阁楼彻底被刀斧的碰撞声与箭矢的鸣笛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