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司砚的神情不太像司玉真的背叛了他们，更像是他知道了司玉有什么不得已，但现在也晚了。

孙悟空想问问司玉到底是怎么成司琗符的，视线落回司砚站着的地方，发现那家伙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落入脚下的阵法之中。

“他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一个虚弱的白色灵魂缓缓浮现，待看清那灵魂的面容，孙悟空瞳孔微缩，怎么会是雪绒！她不是带着雪禾和雪风的身体离开了吗？怎么!

孙悟空突然想到那重新被激活的阵法，他以为是司琗符，或者说是司玉留下的什么东西在断开和雪禾的连接后重新和阵法相连才有的现象，怎么会吸收雪禾的灵魂！雪禾的灵魂明明达不到被文契阵吸收的要求，怎么会这样！

哪吒刚冲进来就看到一缕虚弱到马上就要消散的有点眼熟的魂魄，我去，这不是雪绒吗？怎么快要魂飞魄散的样子！

“这是咋了？”哪吒来到杨戬身边，戳了戳杨戬的肩膀小声问道。

杨戬大概说明了一下，哪吒有些同情的看向孙悟空，略微思考走过去拍了拍孙悟空的手，“猴子，送她最后一程吧，让她把想说的话说完。”

天地生养的灵兽魂魄特殊不该地府管，死了就是死了，本就是天地生养，死后归于天地。

孙悟空被哪吒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想牵引着雪绒的魂魄去找她想找的人，可他刚要动手，眼前之人就摇了摇头，伸手触向那刚好来到她眼前的阳光，“大圣，不必了，既已消亡，魂归天地，很早之前就该如此了，若不是阿风强留，我也不会在这世间又停留几百年，抵御那次大战的余波时我就该离开了，能苟活至今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我死后会将余下的雪灵泯灭，他们不会再想起我的。”

孙悟空曾经听雪风说过，这是雪兽一族的一种天赋，只存在于雪兽之间，因为雪兽对于感情过于忠诚，他们大多都会与自己的伴侣同生共死，一方死亡，另一方会殉情，甚至他们被赋予的孩子也会随他们而去，天道不忍，当时就出现了一道死亡的雪兽可自行决定其他雪兽是否记得自己，除了一些没有情感羁绊的一些特殊职位上的雪兽，大多因意外死亡的雪兽为了自己的伴侣能继续活着都会选择泯灭雪灵。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亲眼看着这两人其中一方忘掉另一方，明明曾经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怎么。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微弱颤抖但坚定的声音，“雪绒！我不同意！”

抬眼看去，是雪禾扶着胸前有大片血迹的雪风站在门口。

雪禾在醒过来后就看到几乎已经没有气息了的雪风，他拼尽全力才将人救回来，人刚醒就看到了因为无人控制就那么轻飘飘搭在他身上的白色绸带，强撑着精神就要来找雪绒，他见人执拗的不行只能扶着人过来，谁曾想一到门口就听到雪绒说要泯灭雪灵。

原本就虚弱的雪风听到这话根本就受不了，当即就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雪绒看着此时的雪风，轻轻飘落到来人眼前，想抬手帮眼前这个曾经拼着魂飞魄散也要救她的人擦掉嘴角的血，可手指根本无法触碰到眼前之前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