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渊凝视着张琳母子:“这些字据留在你等手中,终究是个祸端。且交于我妥善保管,速速收拾行囊,随我们同往青洲。如今铁证如山,柳明烛之死自有公断,我即刻命人缉拿张斌,押解回大理寺候审。”
话音未落,忽闻院外传来一阵喧嚣。
但见张斌领着数十位打手,手持利刃气势汹汹而来:“想拿我归案?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李承渊神色未改。
沈知意身形微挺:“张斌!眼前这位乃当朝王爷,你胆敢造次!”
张斌却仰头狂笑:“王爷又怎样?只要你们今日都葬身此地,谁还能道出真相!”
李承渊踏步而出,眼底寒芒如霜:“看来你是一心求死。”
他转头沉声道:“诸位小心!”
目光与沈知意相撞,见她坚定颔首,侧身将张琳母子护在身后。
张斌青筋暴起,嘶吼如雷:“今日谁若是取了他们性命,今后张家半数家财便是谁的!”
李承渊冷笑一声,袖中长剑出鞘:“既不识尊卑,便让你见识何谓天威!”
话音未落,三名打手已挥刀劈来。
李承渊足尖轻点,身形如鹤掠枝,剑锋划出半轮银月。
寒光过处,刀刃竟寸寸崩裂,断刃“叮叮当当”坠地。
他旋身扫出剑花,逼退左侧偷袭者,又以剑柄点中对方曲池穴,那人闷哼一声,瘫软如泥。
张斌见状急红了眼:“一起上!剁了他!”
七八人持刀合围,李承渊却不慌不忙,剑走游龙,在刀光剑影间辗转腾挪。
剑光忽而化作流萤,刺向众人腕间麻穴。
忽而凝成寒星,点向膝弯要处。
不过盏茶功夫,打手们或捂腕哀嚎,或跪地不起。
唯有张斌呆立当场,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手下,面色煞白如纸。
李承渊剑锋一转,寒光已抵住张斌喉间动脉:“张老板,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张斌声音发颤:“李大人饶命!小人猪油蒙了心,求您开恩…”
李承渊稍一分神,张斌袖中短刀已似闪电般刺来!
刀光擦着心口掠过。
“小心!”沈知意抄起案上烛台,如离弦之箭扑向张斌。
李承渊闻言旋身避开致命一击,却仍被刀锋划破左臂,锦袍顿时洇开猩红。
烛台棱角狠狠砸在张斌额角,致其惨叫着踉跄倒地。
李承渊咬牙扯下束发玉冠,用发带缠住伤口。
他忍着剧痛制住张斌,反手将其缚得严实。
张琳推了推呆立的儿子:“快去取止血草!”
少年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奔入内室,片刻后抱着木匣冲出。
沈知意沾着止血草的青汁,小心翼翼敷在李承渊渗血的伤口,后用布带细细缠绕。
声音里浸着担忧:“幸得刀刃未及筋骨,不然…”
话未说完,李承渊挑眉轻笑:“不然沈媒人可要背我回府?”
听此一言,绑布带的手指轻颤,耳尖“腾”地泛起薄红:“李大人莫要学谢榕屿那副做派!”
李承渊敛去笑意:“我与他,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