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谢榕屿攥紧酒盏:“她与旁人不同...”
他定睛望着眼前人:“她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子——善良、聪明、善断、勇敢,从不会被花言巧语蒙骗...”
说话时,他眼中忽然漾起光亮:“这般集美貌、智慧、道德、人品于一身的女子,又怎能与寻常'芳草'相提并论?”
沈知意望着他眼中闪烁的光,忽觉这满室喧嚣的乐声都成了背景。
“与旁人不同”
她当真...有他说的这般好?
沈知意晃着折扇轻咳两声:“不想表妹在谢兄眼中竟是这般...凤毛麟角的人物...”
话音方落,竟听芳醉楼突然爆发出哄笑声。
谢榕屿望着大门方向冷笑一声:“是他们来了。”
只见三个锦衣公子被歌女簇拥着缓缓走进。
沈知意攥紧折扇,那些她要等的人正穿过烛烟走来。
当先那人正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苏立,紧随其后的孙骄摇着泥金折扇,而落在最后的青衫男子,想必就是那位“监察御史”周浩了。
她趁谢榕屿斟酒时,用扇尖轻轻点了点案几。
不远处独坐的柳莹正把玩着茶盏,闻言便与她互递了眼色。
那三人说笑着路过他们的酒桌,只见前方“雅座”的竹帘被掀起,三人依次步入。
沈知意凝眸望去。
谢榕屿见她目光追着那三人不放,好奇地问道:“怎么?陆兄也认得他们?“
沈知意慌忙摇着折扇,摆手道:“哪里...在下不过是隔壁镇的落魄书生,哪能认得这等贵人?不过是未见过世面,好奇这般阵仗罢了。谢兄莫怪。”
“原来是这样。”谢榕屿笑着端起酒盏:“来,陆兄,喝酒。”
她连忙虚抬酒盏作势一碰。
才将酒盏凑到唇边,就见雅座内的三人突然望向这边。
几人笑道:“哟,这不是镇国府的谢三公子吗?怎么独自在这儿喝闷酒?”
孙骄跟着哄笑起来:“谢世子,自己一人在这里独酌不觉无趣吗?”
三人边说着边径直走向二人。
什么一人?是没看到对座还坐着一人么?沈知意偷偷白了几人一眼。
苏立接茬道:“谢兄可是许久没露面了,这是忙什么去了...”
谢榕屿灌下杯中残酒,摆手道:“我忙或不忙,难不成要向各位报备?”
说着,便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本世子何时与几位这般熟稔了?”
苏立脸上的笑僵了僵,这话直把三人给噎住了。
见谢榕屿将空盏重重一放,瓷底与木桌相碰的脆响,似是将那三人欲言又止的讪笑,狠狠砸进了满桌狼藉的酒渍里。
三人互递了眼色,示意还是莫要起冲突为好。
见气氛稍显尴尬,周浩忽的上前半步,阿谀的笑意漫过来:“世子爷说的是。今日难得凑巧,不如同去雅座喝几杯?”
又忽的转头,似是察觉到了坐在谢榕屿对面之人:“倒是在下眼拙...这位兄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