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森这个人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他的野心也很大。您这么去做,等于是夺走了他一次表现的机会,他一定会因此而对您有所不满的,您总不想下车伊始就给自己树立起一个强劲的对手吧?”
“第二点,您现在心中有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成熟方案吗?没有吧?如果您光凭着一腔热血就把问题揽下来的,将来解决不了,可就不但不会让您露脸,反而会很丢面子的。”
邵依玲稍微想了一下,说:“师兄,你说的这两个问题倒是存在的,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不插手,作壁上观?”
傅华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您最好是不要插手,甚至连意见都不要谈,反正也有现成的借口的,您就说新到海川,还不熟悉情况,因此无法发表意见。”
邵依玲笑了起来,说:“师兄啊,我发现你做天都生产分部经理真是委屈材料了,你这明明是很精于做职场的人吗?估计就算是给你个总经理做做,你也能从容应付的。”
傅华听得出来,邵依玲这是在正话反说讥讽他呢,他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您在笑话我怕事,但是您要搞清楚一点,善于审时度势是一个优秀管理者必须要具备的品质。您想要做事的这个心是好的,但是如果选择时机不对,导致把事情给搞砸了,那可就把好事办成坏事了。”
邵依玲笑了一下,说:“好了,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与此同时,在离邵依玲办公室不远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赵公复也在思考着要如何去解决伊川集团冷镀工厂项目。在来海川生产中心任职之前,副董事长曲炜曾经跟他有过一次深谈,其中就谈到了这个冷镀工厂项目的问题。
当时曲炜的意见是这个问题是相当的麻烦的,稳妥起见是应该把这个问题往后放一放,等海川生产中心的局面稳定下来之后,再来着手解决比较好。
但是赵公复对此却是有不同看法的。虽然他也是知道这个问题是很棘手的,但是他却是不同意把问题往后拖的。他觉得应该马上就着手进行解决这个问题。他当时也把他的理由跟曲炜讲了。
赵公复的理由有三点,首先一点,伊川集团冷镀工厂项目的问题还在一个刚刚发作出来的阶段,在这个阶段想办法解决,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最低的。拖下去确实可能把问题越拖越大的。从效益的角度上,是应该尽快解决的。
第二点,伊川集团冷镀工厂项目问题的解决需要涉及到海川生产中心很多部门的,作为一个总经理,他是可以通过解决这件事情,熟悉海川生产中心很多部门和工作人员,了解这些部门的运作情况,这就相当于他的一次跑基层熟悉情况的过程了。他可以借此熟悉海川生产中心大体上的情形,从而为掌控海川生产中心打下基础。
第三点,如果这个问题在解决当中遇到困难,甚至最终解决的不好,这确实是会给集团总部上司造成一个他赵公复能力稍显不足的印象,但是也会让集团总部上司知道他是一个勇于任事的管理者,加上这件事情本来的肇事者是姚巍山,他并不是直接的责任者,几方面的因素混合在一起的话,说不定集团总部上司会给他加分而不是减分的。
但是如果把问题拖延下去,将来还是无法解决,甚至解决起来更困难,那个时候姚巍山堕落行为对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递减,方达集团总部可能就会被这件事情更多的看做是他应该解决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他再解决不了,恐怕集团总部上司只会给他减分了。
曲炜在听完赵公复的看法之后,觉得也是有道理的。反正这件事情目前并没有一个妥善圆满的解决方案的,及早的把隐患引发出来,也许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因此曲炜也就同意了他的意见。
于是对赵公复而言,问题已经不是要不要去解决伊川集团冷镀工厂项目项目这个麻烦了,而是要如何去解决这个麻烦了。他想的是不但要找出如何去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来,而且还要通过解决这个麻烦实现他在海川生产中心的利益最大化。
赵公复是评估过他目前在海川生产中心所面临的形势的,他不得不承认主管孙守义在海川生产中心一把手的地位是很稳固的,而他在任职海川生产中心代总经理期间,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孙守义的帮助的。这也就意味着他是不能去挑战孙守义的权威的。他必须要给予孙守义足够的尊重。
但是不去挑战孙守义的权威,并不意味着他要把所有的权力都让渡出去,有些属于总经理的权利在不冒犯孙守义的前提下,他还是要尽快抓起来了的。他必须要想办法在生产中心这方面尽快做到令行禁止才行的。
这是要在海川生产中心做点事情的必要前提之一,赵公复是总结过姚巍山在海川生产中心无所作为的原因的,他觉得最根本的原因是姚巍山并没有在生产中心这边树立起绝对的上司权威。
当然这里面的原因主要是常务副总经理曲志霞跟孙守义联手,从而将姚巍山这个总经理架空的结果了,方达集团总部面不想他这个姚巍山的继任者重蹈覆辙,专门调走了曲志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