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所有兽人都被一股青色的天地能量卷席起来，丢出大殿之外。

“轰隆”厚重的殿门重重关紧，将里面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呼。”

“首领太恐怖了。”

......

被丢出来的兽人全然没有被族人看到自身狼狈的不堪，更没有对首领的不满，只有死里逃生后的庆幸。

看着紧闭的殿门，金川默默起身，大步朝外面走，在经过林安身边时，瞥了一眼，冷哼。

“废物。”

说完，越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安跪在地上，脸埋在地上，举至头顶的双手紧紧抓着地板，用力得青筋蹦起，指尖泛白。他高大的身子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显然心里很不平静。

不远处的岩刚见此，捂着受伤的手臂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晌，他伸出手。

“起来吧。”

林安抬头，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迟疑了一下，握住。

将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岩刚道：“你不要怪首领生气，云蘅毕竟是她的子嗣。”还是最小的那个。

云蘅就是第五狩猎队队长，是首领三个子女中年纪最小也是天赋最高的那一个，首领对他寄予厚望，从来没想过，他会在一次小小的狩猎中，牺牲。

“至于金川，他是看着云蘅长大的，云蘅死了，他心里不好受，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才会如此。”

岩刚说完，看了他一眼。林安只是低头，静静听着他讲，没有出声。

见他如此，岩刚皱了皱眉，只当他情绪不好，也没有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就走了，他有很多事要忙呢，也没那么多空。

兽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没一会，现场就只剩下满身狼狈的林安。他站在祭坛下，抬头看着眼前的雕像，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变幻不定，直到太阳下山，月亮都出来了，他才离开。

......

空阔的宫殿内。

一片黑暗，巨大的雕像隐藏在黑暗中，只有底座前巨大的供桌两边排排点燃的蜡烛给这里添了些许昏暗的光芒。

首领持着翠柳权杖，立在雕像前，仰头看着雕像的眼睛，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蜡烛发出微弱的光，照在她脸上，给她们添了几分许柔美。

朗月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首领。”温和的声音响起，在她身后一米外站定，朗月右手压在左边肩膀上，朝她微微弯腰。

眉目清朗，乌发浓黑，穿着一身月色锦袍，身姿挺拔，只是一个随意的礼节都做得让人赏心悦目，宛如一个翩翩公子。

“你怎么来了？”首领没有回头，只是快速低下了头。烛光倒映在她脸上，一抹水意一闪而逝，那是......眼泪？

“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朗月缓缓上前，声线舒缓清澈，如沐春风。

“你知道了？”她转身，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谁都能看得出她内心的悲伤。

“那是他的宿命，九天，不要难过。”朗月抿嘴，抬头看向雕像，半晌，缓缓道：“天神会保佑他的。”

听到九天这个两个字，首领身躯一抖，手下意识用力抓紧手中的翠柳权杖。

九天。

多少年，没有人喊她这个名字了。

“九天，你还有我们。”朗月缓缓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如沐清风。

“那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没有保护好他。”面对他如沐春风般的安慰，首领偏头，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挺直的腰终究还是弯了下去，神色流露出一丝疲弱。

她对得起部落所有人，唯独对不起朗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欠他太多，再怎么努力，似乎都弥补不了。

“不。我们还有孩子，云苏和蔓芫，也是我们的孩子。”朗月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柔和，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