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着屏幕上那些错综复杂的防火墙和加密协议，说道，“我想渗透进去，但尝试了很多方法，都失败了。”

莫黎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变得专注起来。她仔细地分析着那个虚拟环境的架构，眉头微微蹙起。

“多层动态密钥，异构加密算法，还有基于行为模式识别的入侵检测系统……”莫黎轻声念叨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种级别的防御体系，可不是一般公司或组织能构建出来的。你招惹上什么大家伙了？”

叶络心中一紧，知道莫黎已经看出了这个防御体系的不寻常。但他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一个……很麻烦的对手。”

莫黎没有再追问，只是伸出手，在叶络的笔记本键盘上飞快地操作起来。她的手指修长而灵活，如同在琴键上跳舞的精灵。一行行精妙的代码，在她指尖下迅速生成。

叶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暗暗赞叹。莫黎的技术，比他记忆中的更加精湛了。她对各种底层协议和加密算法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活动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莫黎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屏幕上，那个原本坚不可摧的虚拟防御体系，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缺口。

“理论上，从这里可以绕过他们的行为模式检测，获得一个临时的低权限访问通道。”莫黎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这个通道很不稳定，而且对方很快就会发现并修补漏洞。你只有很短的时间窗口。”

叶络看着那个被莫黎硬生生撕开的缺口，心中充满了震撼。这种级别的防御，他自己恐怕需要数天甚至数周的时间，而且还未必能成功。而莫黎，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谢谢你，莫黎。”叶络由衷地说道，“你帮了我大忙。”

“举手之劳。”莫黎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目光重新投向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

叶络知道，莫黎的性格就是如此，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客套。但他能感觉到，莫黎对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情谊。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叶络尝试着打破沉默。

莫黎敲击键盘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叶络有些无奈。和莫黎交流，果然还是那么费劲。

就在他准备告辞的时候，莫黎突然开口了。

“叶络。”

“嗯？”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莫黎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叶络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叶络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向莫黎透露更多。

“没什么，只是一些……私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莫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你知道的，在技术方面，我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我知道。”叶络点了点头，“谢谢你，莫黎。”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离开了活动室。

走出信息中心大楼，叶络回头看了一眼顶层那个亮着灯光的窗户，心中五味杂陈。莫黎的出现，无疑为他解决了一个巨大的技术难题。但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将这个曾经的伙伴，一点点地拉入自己所处的危险漩涡之中。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他知道，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或许真的会再次向莫黎求助。因为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里，他能信任的人，实在太少了。

而莫黎，或许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可以让他稍微卸下心防的人之一。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活动室后，莫黎并没有立刻继续自己的工作。她盯着自己电脑屏幕上一个隐藏的窗口，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叶络刚才操作过的那个虚拟防御环境的完整日志记录，以及一些叶络刻意删除的、关于“图鉴组织”和“灵魂遗蜕”的零星关键词。

莫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

“叶络，你到底……在调查什么？”她低声自语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屏幕上，显得有些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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