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这是彻头彻尾、丧心病狂的栽赃!
愤怒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但他强行压下了。愤怒只会让敌人称心如意。他必须冷静,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现场…我们的人…有什么发现?”瓦伦丁公爵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幕僚脸色凝重:“大人,我们的人抢在刑部大队人马之前控制了现场外围,但…几乎一无所获。凶手极其专业,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的痕迹。巷子两端的住户,事发时都‘恰好’无人目睹。唯一的线索…” 幕僚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就是那柄匕首,是北境常见的制式,但没有任何标记,随处可得。”
北境匕首?宫廷秘毒?瓦伦丁公爵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这组合太过刻意,太过矛盾,反而透着一种欲盖弥彰的疯狂!陛下不仅要陷害他,还要将这潭水搅得更浑,将北境也拖进来!
“尤里安·诺维科夫呢?他什么反应?” 瓦伦丁追问。这个年轻的刑部郎中,是陛下最锋利的刀,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他…很冷静。”幕僚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发现‘夜莺之吻’后,他立刻封锁了消息,亲自押送尸体回刑部验毒。他看我们的人的眼神…很复杂,有警惕,但似乎…并没有立刻将矛头指向我们。他似乎…也在怀疑。”
怀疑?瓦伦丁公爵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精光。尤里安不是蠢货,“夜莺之吻”的出现,反而让这起看似指向首相府的刺杀,变得疑点重重。这或许…是唯一的缝隙!
“账簿那边呢?弗拉基米尔商行那个跑腿的小子,有消息吗?”瓦伦丁立刻想到了另一条线。
“刑部的人抓到了那个叫米沙的学徒!据我们安插在刑部的人冒死传出的消息,尤里安亲自提审了他!那小子说账簿被他扔进了下水道!他还亲口指认了波利斯!”幕僚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账簿扔进了下水道?瓦伦丁的心猛地一沉!那本东西如果被污水彻底毁掉,倒也罢了。但如果…如果被某些人提前捞走,或者被水流冲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波利斯被指认!瓦伦丁眼中寒光一闪。这个蠢货,果然成了最显眼的靶子!
“波利斯在哪?”瓦伦丁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冰冷。
“他…他得知索科洛夫子爵遇刺的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把自己反锁在采买处的仓库里,说要…要面见您!”幕僚脸上露出厌恶。
面见我?瓦伦丁公爵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这个废物,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太迟了!他现在就是一块散发着腥味的诱饵,谁沾上谁倒霉!
“让他滚回去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仓库半步!派人看住他!”瓦伦丁厉声下令。波利斯已经是个死棋,但暂时还不能丢,或许…还能废物利用。
“是!”幕僚立刻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