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允把最后一叠信塞进腰带,突然听见\"咔嚓\"一声——是房梁被烧断了。
他抬头望去,头顶的木梁正往下淌着焦黑的油,火星子扑簌簌落下来,烫得后颈生疼。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这次带着点电子音的尖锐:【当前危险等级:极高。
建议立即撤离】
\"催什么催。\"他拍了拍鼓囊囊的腰带,转身往木梯跑。
刚跨上第一级,就听见\"轰\"的一声,祠堂大门被烧穿了。
火舌卷着浓烟涌进来,像条吐信的赤练蛇,瞬间吞没了供桌上的油灯。
黑暗里,他摸到木梯的扶手,掌心触到一片滚烫——不知是火烤的,还是自己的心跳。
\"县令!
接着!\"赵捕快的声音从地窖口传来。
宋明允抬头,看见个黑乎乎的东西砸下来——是赵捕快的披风。
他接住裹在信札外,突然闻到股焦糊味——是自己的官靴底被烧着了。
\"跑!\"他吼了一嗓子,踩着木梯往上冲。
火苗在脚边追着舔,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等他爬出地窖口时,祠堂已经成了个大火球,瓦片\"噼啪\"往下掉,火星子窜得比屋檐还高。
春妮缩在张老三怀里直抽噎,老吴头的拐棍尖还滴着水——大概是赵捕快刚泼了他一身。
宋明允扯下披风,里面的信札还带着点余温。
他摸了摸腰带,确认所有密信都在,这才把狗尾巴草重新叼回嘴里。
\"钱万顺呢?\"他望着火场里影影绰绰的人影,突然笑了,\"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火舌还在祠堂门缝里窜动,浓烟裹着灰烬升上夜空,像条歪歪扭扭的黑龙。
宋明允把密信往腰间又紧了紧,火光映得他眼底发亮——这把火烧不掉真相,只会把某些人的尾巴,烧得更显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