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朝堂暗语藏杀机(1 / 2)

天色渐明,晨雾笼罩着巍峨的宫墙,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太和殿前,百官分列两旁,身着朝服,头戴乌纱,个个神色端庄,静候圣驾到来。今日早朝,表面是议论江南水患与北疆军资调度,实则暗流涌动,人人心中皆知,真正的焦点不在这些琐事,而是定海王龙飞近来推行的新政,以及他那日益引人非议的改革构想。

殿内,金銮宝座上,爱新觉罗·承泽一袭明黄龙袍,头戴九龙冠冕,面容威严,目光深邃如渊,令人难以揣测其心意。他环视殿下群臣,声音低沉而威慑:“众卿,今日所议,皆关国计民生,尔等当秉公直言,勿藏私心。江南水患频发,百姓流离,户部有何应对之策?”

户部尚书王铎率先出列,躬身禀道:“启禀陛下,江南连年雨灾,堤坝多有损毁,臣等已调拨银两二十万两,命地方重修水利,另派工部侍郎前往督办赈灾事宜。然国库近来因海外开支浩大,恐难长期支应,臣斗胆建言,可暂缓定海王在新占南洋诸岛的驻军扩充,以解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一紧。虽未直接指摘龙飞,然“南洋驻军扩充”之事,正是龙飞一力推动的新政核心之一,意在巩固大满帝国对海外殖民地的控制,同时以怀柔之策安抚当地土着,减少叛乱。王铎此言,表面是忧虑国库,实则暗指龙飞新政耗资过巨,已成朝廷负担。

承泽眉梢微挑,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国库之事,待后再议。北疆军资调度,兵部与内阁议得如何?”

兵部尚书张如海出列,语气恭谨:“陛下,北疆边患虽平,然鞑靼残部仍有蠢蠢欲动之势,臣等以为,当加强关外驻军操练,并添置火炮器械,以备不测。只是……”他顿了顿,似有犹豫,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定海王曾建言,欲将水师与陆军之权,归于兵部统一调配,并以‘议政院’之名,重塑军制。此议虽有新意,然军权一事,素来为国之根本,若骤然变动,恐引将士不服,动摇边疆之稳。”

张如海此言,较之王铎更为直接,直指龙飞近来提出的军队国家化与议政院改革。这两项构想,表面是加强朝廷对军权的掌控,实则意在削弱地方藩王与世袭将领的私军势力,同时引入民意,以议政院制衡皇权独断。此等大胆改革,早已在朝中引发轩然大波,守旧派视之为动摇国本,甚至暗中揣测龙飞此举,是否别有野心。

承泽听罢,目光微眯,手指轻轻敲击龙椅扶手,似在思索,却未即刻表态。殿下群臣见状,个个屏息,大气不敢喘,唯恐触怒龙颜。半晌,承泽才缓缓开口,语气平缓却意味深长:“定海王为朕肱骨之臣,平定海患,拓展疆土,功勋彪炳,朝中无人可比。其所提议,或有深意,然国家大事,非一人之言可定。众卿以为,定海王之新政,究竟是利多弊多?”

此问一出,大殿内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承泽看似征询群臣意见,实则暗藏试探之意,既是试探百官对龙飞的态度,亦是在观察,谁敢公然非议定海王的权势与改革。片刻后,一名身着紫袍的老臣出列,此人乃礼部尚书周延儒,年近古稀,满脸皱纹,目光却精光闪烁,显然城府极深。他恭敬一拜,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陛下,定海王功在社稷,忠心自不必疑。然臣以为,其新政虽有开拓之功,然耗资浩大,且多有触动祖制之嫌。譬如议政院之议,虽称引入民意,实则易滋生朋党,乱朝纲之本;又如军队国家化,若地方无权自辖,恐一朝有变,朝廷鞭长莫及,边疆堪忧。臣斗胆直言,此等改革,当缓行之,以全大局。”

周延儒此言,表面中肯,实则处处暗刺龙飞新政,不仅将改革构想贬为动乱之源,更隐隐指出,若地方无权自辖,龙飞的水师只怕亦会成朝廷心腹大患。此语一出,殿内不少守旧派大臣纷纷点头,似是深以为然,而少数支持新政的官员则低头不语,唯恐引火上身。

承泽听罢,依旧面无喜怒,只微微颔首,道:“周卿之言,亦有几分道理。既如此,诸卿今日暂且退下,容朕再思量。”言罢,他起身离座,龙袍一摆,径直退向后殿,百官忙不迭跪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却无人敢揣测,帝心究竟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