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议事厅内,鎏金铜鼎中燃着沉香,烟气袅袅,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今日是顺治四年春,大满帝国天京的核心之地,汇聚了宗室重臣、八旗贵胄,个个神色凝重,目光如刀剑般交错。议事厅正中高悬着一方匾额,上书“祖训垂范”四字,提醒着在场每一人,今日之议关乎皇位归属,关乎大满江山之未来。
承泽身着一袭玄色蟒袍,腰系白玉带,面容沉静如水,立于厅中偏左的位置。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了对面那位气势逼人的保守派皇子——爱新觉罗·弘方身上。弘方年近四十,面相威严,眼角却隐含阴鸷,此刻正与身旁几名宗室老臣低语,似在商议对策。承泽心知,今日之战,不在刀兵,而在人心,在证据。
“诸位王爷、大臣,今日议事,事关社稷安危。”承泽声音清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先帝驾崩,遗诏未明,皇位之争已非一日。然,朝中竟有某些势力,与外敌勾结,意图颠覆大满根基,此事若不查清,何以对天地祖宗?”
此言一出,厅中百余人皆是面色一变。弘方的眼神骤然一冷,嘴角却扯出一抹笑意,缓缓起身,朗声道:“承泽贤弟此言,未免太过骇人听闻。朝中勾结外敌?证据何在?若无实据,便是污蔑宗室,罪不容赦!”
承泽不为所动,转头看向身侧一袭青衫的苏樱。苏樱今日虽未着华服,但眉宇间自有一股从容之气,她微微点头,递上一叠密信,信笺上墨迹未干,显然是近日才整理而成。承泽接过信笺,双手展开,高声道:“诸位请看,此乃覆海会与某些朝中之人往来的密信,信中明言,要借我大满内乱之机,暗中操控粮价,扰乱天京秩序,甚至图谋更大的不轨之事。”
信笺被递到诸位宗室大臣手中,厅中一时鸦雀无声。那些中立派的大臣低头细看,面色越发凝重,几人甚至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动摇之色。弘方的脸色却越发阴沉,他冷哼一声,开口道:“此等信笺,谁知真假?承泽贤弟,莫非是要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承泽早料到对方会如此说,嘴角微微上扬,沉声道:“既如此,不妨请诸位看看,此信中所提到的几个覆海会据点,早已被我等查实。就在三日前,京郊一处仓库被毁,内中囤积的私盐与火器,正是覆海会操控之物。此事,已有京畿卫呈报,诸位若不信,大可去查。”
此言一出,厅中哗然。京畿卫的呈报并非儿戏,若果真如承泽所言,那覆海会勾结朝中势力的证据,已然坐实了大半。中立派中的一位老王爷,颤巍巍站起,捋着长须道:“此事……若果真如此,确当彻查。弘方,尔有何言?”
弘方一时语塞,额上冷汗微渗,他未料到承泽竟有如此严密的布置。就在此时,议事厅外传来一阵骚动,几名身着黑袍之人,气势阴冷,赫然闯入外围视野,似要有所动作。厅中诸人未察,但这一切,早已落入暗中观察的龙飞眼中。
议事厅外,龙飞隐于一处高楼之上,俯瞰全局。他身着深蓝色劲装,腰间悬着海龙佩,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此刻,他真气微微运转,周身气息似与天地相融,正是宗师境独有的天人感应之态。他目光一扫,便锁定了那几名黑袍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覆海会,果然沉不住气了。”
龙飞心知,这几人定是覆海会高层,欲借乱局干扰议事结果,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他脚尖一点,身形如大鹏展翅,悄无声息地落在议事厅侧院,手中真气凝聚,覆海诀运转,一股无形之势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压制住那几名黑袍人。
“何人胆敢擅闯宗室重地?”龙飞的声音低沉却如雷霆般炸响,议事厅内外皆是一震。黑袍人中为首者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面孔,眼中闪过一抹惊骇,显然未料到会有人察觉他们的行踪。他咬牙低喝:“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