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方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另一位身着黑衣、面容阴冷的男子,沉声道:“何先生,你意如何?”
那何先生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如蛇吐信:“王爷,依在下之见,承泽与改革派既已盟成,单凭朝堂弹劾,恐难动其根本。不如双管齐下,一则利用禁宫守卫与部分御史,散布谣言,指控承泽勾结外人,图谋不轨,动摇其民心与宗室支持;二则,暗中集结精锐,于承泽下次公开露面之时,制造混乱,以‘意外’之名,除掉其心腹之人。”
弘方听罢,眼中寒光一闪,缓缓点头:“此计可行。然此事需万无一失,切不可留下把柄。何先生,此事交由你全权筹划,务必挑选精锐之士,行事干净利落。”
何先生拱手一礼,嘴角扯出一抹诡谲笑意:“王爷放心,在下自有安排。承泽与龙飞,纵有通天之能,亦难逃此劫。”
密室中,一众亲信纷纷点头,气氛愈发阴冷肃杀。弘方起身,负手而立,目光透过密室小窗,遥望远处禁宫灯火,喃喃自语道:“大满江山,容不得半点杂音。承泽,你既不识时务,便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与此同时,城东据点之内,龙飞三人已安然归来。茶楼后院一间暗室之中,烛光摇曳,映得室内陈设简朴而肃穆。龙飞盘膝坐于榻上,闭目凝神,海龙佩置于膝前,散发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蓝芒。他以覆海诀催动真气,与海龙佩共鸣,试图探知方才那股不安之感的源头。
承泽立于窗前,负手而立,目光远眺夜空,似在思量着什么。苏樱则坐于案旁,翻阅着一叠来自“听潮阁”的密报,黛眉轻蹙,似有所忧。
半晌,龙飞缓缓睁开双目,沉声道:“海龙佩之警兆愈发清晰,恐有大祸将至。承泽,近几日,你不可轻举妄动,公开露面之举,更需三思。”
承泽闻言,回头看向龙飞,苦笑一声:“龙兄,非是我不愿谨慎,实乃局势所迫。如今朝中风声日紧,宗室与文官多有观望,若我不借机现身,巩固贤名,恐为弘方所趁。更何况,三日后便是宗室大祭,先帝灵前,我若不出,定被保守派抓住把柄,指我无礼不孝。”
龙飞沉默片刻,目光中多了一分凝重:“既如此,我便随你前往。只是,途中务必小心,弘方与‘覆海会’之人,恐已布下杀机。”
苏樱闻言,抬头看向二人,轻声道:“二位莫急,‘听潮阁’已加派人手,严密监视弘方府邸动向。若有异动,定会及时示警。只是……”她顿了顿,似有些犹豫,“只是近来所探消息,似有隐隐迹象,弘方背后,恐有更大势力相助,其来头,只怕不简单。”
龙飞与承泽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夜色愈深,暗室之中,烛火摇曳,映得三人神色各异。窗外,长风呼啸,似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那弘方府邸密室之内,暗杀小队的计划已悄然成形,一场针对承泽与龙飞的杀局,正无声无息地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