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已定,夜色更深,密室中烛火摇曳,映得几人面容忽明忽暗。一时间,空气中似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京中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似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翌日,苏樱依计而行,遣心腹之人携重礼,分头拜访几位中立官员。她自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故而命手下以商贸合作之名,遣送珍稀海货与南洋奇珍,暗中试探各方态度。龙飞则乔装成随从,亲自护送一队人马,前往礼部侍郎张允德府邸,此人虽非朝中权臣,却掌管礼制与部分宫廷事务,若能得其支持,或能探得禁宫内更多消息。
一行人抵达张府附近时,天色已近黄昏,巷道中人影稀疏,唯有几名家丁在门前守候。龙飞隐于车马之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周,察觉到巷尾似有几道目光窥探,心中微动,低声道:“此地恐有耳目,行事须谨慎。”
苏樱遣出的心腹管事姓林,名唤林福,此人年近四旬,面容精明,闻言低声应道:“将军放心,小人办事,自有分寸。”他言罢,命人将礼箱抬下,亲自上前递上名帖,门丁接过一看,忙进府通禀。
不多时,张允德亲自迎出,此人身材略胖,面容和善,穿一袭青色官袍,笑吟吟地道:“林管事远道而来,实乃贵客,何以携带如此厚礼?快快请进,容本官一尽地主之谊。”
林福忙欠身道:“大人言重了,我家小姐听闻大人德高望重,特命小人送些海中珍味,以表敬意,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张允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哈哈一笑,将一行人迎入府中。龙飞隐于随从中,低头不言,耳中却仔细听着二人交谈,试图从中探得些许端倪。
茶过三巡,张允德似有几分醉意,言语之间渐露真章,叹道:“不瞒林管事,如今朝中局势复杂,诸皇子争位,保守派与改革派明争暗斗,本官虽不过是礼部一闲职,然也时常被卷入其中,着实无奈。”
林福闻言,忙接言道:“大人所言极是,我家小姐虽是商贾之家,然也常听闻朝中之事,知晓大人处境不易,故而特意嘱咐小人,若大人有何为难之事,四海通或可略尽绵薄之力。”
张允德听罢,目光微闪,似在权衡利弊,片刻后方低声道:“林管事此话,倒是让本官有些心动。只是如今朝中风声鹤唳,弘方大人一党势大,听说连禁宫守卫之中,都有他们的耳目,本官若贸然站队,只怕……”他欲言又止,眼中却透出几分试探之意。
龙飞闻言,心中一凛,知晓此人已漏出关键消息,弘方果真插手禁宫守卫,此事背后只怕更为复杂。他不动声色,以眼神示意林福不可深追,林福会意,忙笑道:“大人多虑了,我家小姐只求与大人交好,并无他意,今日不过是初次拜访,若大人有何顾虑,大可不必急于答复。”
张允德点了点头,似松了口气,复又寒暄几句,方命人送客。龙飞随众人退出张府,步入巷道时,忽觉一股寒意自背脊升起,覆海诀隐隐感应到一股杀机。他猛地回头,却见巷尾空无一人,仅有风声低啸,心头不由一紧。
回到商行密室后,龙飞与苏樱将今日所得情报汇总一处,苏樱沉吟道:“张允德此人态度摇摆,似有投诚之意,然其提及弘方操控禁宫守卫之事,恐非空穴来风。我等或可顺藤摸瓜,探查更多详情。”
龙飞点头,目光深邃:“此事必须彻查,若禁宫果真被弘方觊觎,一旦有变,殿下与我等多年心血恐毁于一旦。只是眼下需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二人正商议间,忽闻密室外阿九急促叩门,低声道:“将军,小姐,殿下急召,似是李鸿章那边有了回应!”龙飞与苏樱对视一眼,心知此事或有关乎大局的关键转折,忙起身前往。而那禁宫守卫背后的真相,又究竟牵涉到何等惊天之秘?一时间,京城的暗流越发汹涌,似随时将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