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时间?”龙飞闻言,目光一闪,猛然想起密室中苏樱与陈符尚在破译书信,若覆海会真有更大后手,恐会危及书信安全。他心下微沉,不再与此人纠缠,剑光一闪,那黑影喉头一凉,已然毙命。
“王铁柱,速清理残敌,收缴敌舰!本将即刻回‘镇海号’!”龙飞沉声下令,身形如电,已跃回己方战舰,径直朝密室方向而去。
夜色愈深,海面上的战火渐熄,敌舰或沉或降,风鲸角外海重归安静。龙飞快步踏入密室,只见苏樱与陈符仍在案前忙碌,烛火映得二人面色凝重。见龙飞归来,苏樱略松一口气,低声道:“将军,外间战事可已平定?”
“暂且无碍。”龙飞摆手,目光扫过案上书信,沉声问道,“密文可有进展?”
陈符额头汗珠滚落,沙哑道:“回将军,老夫又破译出一封书信,内容更为惊人。信中提及,覆海会与弘方一党不仅欲操控储君,还在崇德帝寝宫四周布下眼线,似有不可告人之谋。只是具体手段,信中未曾详述,恐需更多时日参研。”
龙飞闻言,眉头紧锁,正欲再问,忽听舱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王铁柱大步而入,手中捧着一封用朱漆火油封口的书信,面色凝重,抱拳道:“大人,‘听潮阁’急报!此信乃是京中李宸大人亲笔所书,辗转南洋,刚刚送达,言明十万火急,请大人即刻拆阅!”
“李宸?”龙飞心头一震,接过书信,目光落在信封上那熟悉笔迹,胸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他手指微颤,撕开火漆,取出信纸,匆匆扫了一眼,登时面色大变,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苏樱见状,忙问道:“将军,信中何事?可是京中出了变故?”
龙飞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如雷:“崇德帝突然病危,已卧床不起,恐时日无多。京城内储位之争白热化,弘方等保守派势力活动异常,频频打压李鸿章及改革派诸臣,手段狠辣。李宸言,他处境亦极危险,若本将再不回京相助,恐大满江山将落入奸佞之手!”
此言一出,密室内一片死寂,苏樱与陈符对视一眼,俱是面露惊色。王铁柱更是按捺不住,低喝道:“大人,这……这如何是好?覆海会勾结弘方一党,京城又乱作一团,若真如李大人所言,朝廷危矣!”
龙飞目光深沉,手中信纸被捏得微皱,半晌方沉声道:“崇德帝病重,储位之争本就凶险万分,弘方一党既与覆海会勾结,其心可诛。若不速归,恐李宸独木难支,改革派一脉将尽数倾覆。”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苏樱,低声道,“苏小姐,‘听潮阁’可否再探京中消息?崇德帝病势究竟如何,弘方具体手段为何,务必详查!”
苏樱凤目微闪,微微颔首:“将军放心,‘听潮阁’在京中亦有耳目,我即刻传讯下去,定将最新消息送至将军手中。只是……将军既要回京,风鲸角之事又当如何处置?覆海会书信尚未尽数破译,若草率行事,恐前功尽弃。”
龙飞闻言,沉默片刻,目光扫过案上书信,沉声道:“书信之事,暂交由陈先生与‘听潮阁’继续参研,得来的每一分证据,皆不可或缺。你与我即刻启程回京,风鲸角交由王铁柱率部镇守,待书信尽数破译,再一并送至京城!”
“属下遵命!”王铁柱抱拳,目光坚定。
龙飞转头看向舱外,夜色仍浓,海风呼啸,耳边仿佛传来京城的方向,那风起云涌的朝堂之争。他心知,此番回京,势必面对更凶险的搏杀——崇德帝病重之谜,弘方一党的阴谋手段,李宸在京中究竟积蓄了多少力量,凡此种种,皆如迷雾笼罩,亟待他亲手揭开。
“传令下去,即刻整备战舰,三日之内,务必赶回天京!”龙飞沉声下令,目光如炬,似要刺破那重重迷雾。
密室内的烛火摇曳,映得龙飞身影愈发坚毅。然他心中却隐隐不安,崇德帝之病,果真是天命难违,还是背后有更毒辣的算计?弘方一党,竟敢在此时兴风作浪,其后手究竟为何?而李宸孤身在京,又能否撑到他归来之日?重重危机,似乌云压顶,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