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火光在亚历山大港的街头跳跃,映照出刀光剑影与人影交错的惨烈景象。喊杀声、怒骂声混杂着海风的呼啸,弥漫在苏伊士街头的每一个角落。龙飞握刀在手,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混乱的人群,心中却始终萦绕着方才街角阴影中那道阴冷低语。覆海会的暗手如鬼魅般若隐若现,似在嘲弄他每一步的行动。他深吸一口气,覆海诀真气悄然流转,强压下心中杂念,沉声喝道:“卡船主,菲利普爵士,随我上前,先平息此乱!”
卡特琳娜闻言,红袍一扬,弯刀出鞘,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龙都司下令,我自当奉陪。只是这混乱中,谁是敌谁是友,怕是不好分辨,切莫一刀砍错了人!”她言中带刺,目光却已锁定前方正在交手的两拨人马,似在迅速判断局势。
菲利普爵士则手按腰间细剑,面色沉凝,低声道:“龙都司,此乱局十有八九是有人蓄意挑拨。我等若贸然插手,恐将反被利用。不如先稳住阵脚,探清哪方势力占理,再做决断。”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谨慎,蓝色的双眸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冷静,似在权衡利弊。
龙飞略一思忖,知晓菲利普所言不无道理,然眼前乱局已不容多想,若再迟疑片刻,恐将酿成更大祸患。他沉声道:“菲利普爵士所虑极是,然此时非议事之机,乱局不平,恐将殃及无辜。此刻你我先分头行事,务必隔开交战双方,再图后计!”言罢,他身形一纵,已然跃入混乱中心,长刀挥出一道寒光,震开两名正在搏杀的水手,厉声道:“住手!大满水师在此,谁敢妄动!”
他这一声断喝,真气灌注,声如雷鸣,震得附近众人耳膜生痛,刀剑交击之声为之一滞。不少人循声望来,见龙飞一身戎装,气势如虹,又有大满水师之名,皆不由得收敛几分气焰。卡特琳娜见状,亦不甘落后,红袍如火,弯刀连闪,划开一条血路,与龙飞一左一右,将交战的威尼斯商人与英吉利流亡者人马强行隔开。
菲利普爵士则趁势拔剑,护住身侧几名随从,低声喝令道:“莫要恋战,护住龙都司与卡船主后路!”他虽未直接冲入混乱中心,然长剑横扫,亦是逼退数名试图趁乱偷袭的暴徒,端的是进退有度。
片刻之间,三人联手,竟将混乱中心暂且压住。龙飞立于两拨人马之间,长刀指地,目光冷冷扫过四周,沉声道:“诸位,既在亚历山大港,便该守此地规矩。谁敢再妄动刀兵,便是与大满水师为敌,与红海商道为敌!有何恩怨,尽可言明,在下自当秉公处置!”他言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覆海诀真气隐隐外放,压得四周众人不敢轻动。
一名身着锦缎、头戴羽帽的威尼斯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喘着粗气,抹去额头血迹,咬牙道:“龙都司明鉴,我等并非有意挑事!是这些英吉利流亡者,先抢我等商货,又辱我祖上,方才激起冲突!此事若不讨个公道,我等如何立足红海?”
他对面,一名身材瘦削、满脸胡茬的英吉利男子冷哼一声,反讽道:“公道?尔等威尼斯人惯以商戏权,暗中勾结奥斯曼人,挤压我等生存之地,今日之乱,不过是尔等咎由自取!龙都司若真要秉公,理应先拿这些威尼斯人问罪!”他言中透着几分不屑,目光却始终警惕地盯着龙飞与卡特琳娜,似在防备二人偏袒。
龙飞听罢,眉头微皱,知晓此事背后必有覆海会挑拨之手,然眼前两方各执一词,贸然处置,恐将适得其反。他正欲再言,卡特琳娜却冷笑一声,插话道:“龙都司何必与他们多费唇舌?这两拨人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真正操盘者,早已藏身幕后看戏!我看,不如将这些挑头者尽数拿下,慢慢审问,自能揪出背后黑手!”她言辞犀利,弯刀一抖,杀气四溢,震得两方人马皆是一凛。
菲利普爵士闻言,却摇了摇头,低声道:“卡船主此法虽快,却易激化矛盾。我等当前之务,在于稳住局势,而非火上浇油。龙都司,不如暂且安抚双方,允他们各自遣人陈情,再择日公议,如何?”他言中透着几分折中之意,目光却始终留意着龙飞的神色,似在试探其态度。
龙飞略一沉吟,点头道:“菲利普爵士所言有理。诸位,今日之乱,暂且到此。在下以大满水师之名担保,三日之内,必给诸位一个公道!若有再敢挑事者,刀下不留情!”他言罢,长刀一收,真气外放,震得地面尘土微扬,众人皆不敢再多言,纷纷退开几步。
混乱暂息,龙飞目光一转,示意卡特琳娜与菲利普爵士随他退至街头一处临时搭建的石屋,此地原是商贾议事的所在,此刻却成了三人商议之所。石屋内油灯昏黄,映得三人面容各异。龙飞坐于木案之后,沉声道:“此乱虽暂止,然背后暗手未除,我等稍有不慎,便可能再陷泥沼。二位可有何高见?”
卡特琳娜闻言,靠着墙角,弯刀随意搭于肩头,冷笑道:“高见不敢当,只是龙都司似乎过于谨慎了些。红海之局,本就各方角力,今日之乱,不过是覆海会的惯用伎俩,挑拨离间而已。我看,不如趁乱揪出几个可疑之人,狠狠审上一审,总能逼出些线索!”她言辞中透着几分不耐,似对这种谨小慎微的行事颇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