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白面已经砍下百夫长的人头。
白面语气冰冷:“放下布匹,带上他的人头滚蛋。”
其中一名官兵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当街杀害一名百夫长。我看你是活腻了。”
士兵们放下布匹,却没有直接离去,他们仗着人多,准备围杀白面。
白面注视着那只出头鸟,面带微笑,他仅仅抬了一下手臂,那只出头鸟的咽喉处便多了一枚箭矢。
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流。
接着,白面后发先至,又在后方士兵惊骇的目光中,快速而又果断地切下了冲在最前方十数人的手臂。
有人没了半条,有人没了一条,有人两条都没了。
蜕变过的白面,相比于苏杭城时一挑十几,此时一挑十几(虽然对方有百人,但能与他接触的,也就最前面那十几人)显得游刃有余。
后方的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噤若寒蝉。没有一人敢再说话,他们深怕自己的咽喉处也多出一枚弩箭。
白面指着地面,说道:“你们大人让你们不要空手而归,带着这些残肢断臂回去,应该不算空手而归了吧?”
士兵们懵圈了,千夫长大人说的不要空手而归还能这么操作?
最终,在白面的监督下 ,士兵带着百夫长的尸体,带上他们的同伴和同伴的手臂逃离了染坊。
近百人,竟被白面一人吓破了胆。
宋终迈步走到陈管事身旁,将他扶起。
“陈管事,好久不见。”
“是你!”
一炷香后,宋终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果然,与他预料的如出一辙。
千色染坊靠着新出的布料,赚了不少银子。
于是乎,有人眼红,早惦记上了这块蛋糕。趁着帝国内战,他们终于对千色染坊下手。
总而言之,就是打着各种名义,索要钱财,与土匪无异。
陈管事好意劝道:“小友,你朋友杀了城卫军的百夫长,砍掉那么多士兵的手臂,对方一定会带更多的人回来报复。你们赶紧跑吧,跑的越远越好。”
“无妨,这事我们会处理好!”
陈管事再三劝谏,可宋终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一旦他和白面离开,陈管事等人必定遭殃。
“陈管事,可还留着当初我给你的那枚铜币?”
陈管事一愣,想起来这事,对方说过,凭那枚铜币可以帮他一次。
“留着,就在我房中!”
“去取来吧。”
宋终微微一笑,能在离开前了结掉这段因果,真不错。
陈管事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一枚铜币能派上什么用场。
他瞥了一眼宋终身旁站着的男子,回想刚才对方杀伐果决的画面,浑身一哆嗦,二话不说转身朝他房中跑去。
数分钟后,宋终轻抚着黄棕色的铜币,平静道:“拿纸笔来。”
又过数分钟,宋终将一封信交给陈管事。
“拿着这份信去京都,再去内务府,告诉他们将你们的布匹列为贡品,如此一来,只要帝国不灭,应该没人敢找你们的麻烦了。”
“这…”
陈管事看向宋终,就像在看一名骗子。
将自家的商品变成贡品,是整个帝国所有商家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陈管事非常清楚。
没有县、郡、州官方的层层举荐,他们压根就跨不进内务府的大门。
可听对方的意思,让他们家的布匹成为贡品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他脑子不会是进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