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终鼓掌,意思对方说对了。
周春生就像宋终手上的提线木偶,顺着他的思路,说出了他想要的话。
宋终笑得很贼,“没错,既然起了疑心,你泡的茶要是我没看着,我可不敢喝。如果你送来的茶水,我在很渴的情况下放着不喝,你们会不会怀疑我已经猜到了什么?”
两人一怔,这小子,太可怕了。
作为对手,陈江都佩服宋终的智慧。他语气森冷道::“你很厉害,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如果没有,那就该上路了。”
“有,有,有。”
宋终赶忙回答,这个时候没话都要找话,更何况宋终真得还没讲完。
“那批凶徒一开始也躲在这里,对吗?是不是我提出的搜城方式让他们躲无可躲,才被迫离开这里的,对吗?”
“他们离开,一方面是为了保住她,另一方面是想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最后的价值,比如现在,对吗?”
“刚才,红烛姑娘离开,应该是去找你那位心腹了,对吗?”
“他应该一直在院子附近徘徊,毕竟只有他才能在巡逻队眼皮底下走来走去不被人怀疑,然后你的心腹又去联系了那群凶徒,让他们杀人放火制造动静,吸引所有人目光,给你们创造机会杀我,对吗?”
宋终一连五个“对吗?”看似是在提问,实则全是标准答案。
他的话语字字如刀,刺在陈江、红烛两人心头,他们的脸色异常难看,萦绕在陈江心头的那一缕不好的预感又强烈了一分。
“你确实非常聪明,可我不理解,既然你猜到我们可能要对你下手,为何不跟着周春生他们一起离开?”
“因为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啊!如果我不留下,怎么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怎么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有问题?”
事实证明,宋终猜对了,陈县令大有问题。
漂亮女子扯下她温柔的伪装,缓缓抽出宝剑,她笑容阴沉,眼神中尽是怨恨。
正因为眼前这小子,使得刺杀行动剩下的人手,除了她和陈江,全都要死。她也知道,城门口逃回来7名同伴,活不成了。
而杀掉宋终之后,她同样必死无疑,否则,陈江就要暴露。
眼下的局势,陈江的价值远大于她,杀死宋终后,以陈江的身份和手段,说不定还能搞死不少人,制造出更大的动乱。
都快死了,宋终却毫无惧色,颇有一股一切尽在掌控的气势。
陈江皱眉道:“你的武功很厉害?你有信心能在她的剑下活命?或者你觉得你绑在手臂上那两套手弩能弄死我们两个?”
一个人正常的穿着,手臂上是否绑有手弩一目了然。因此,陈江知道宋终有手弩,宋终亦知道对方没带手弩。
对方没佩戴手弩,对宋终而言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这才是宋终敢独自一人留下的原因。
对方舞刀弄枪他可以跑。但是,以他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近距离根本无法躲避或者击落高速飞行的弩箭。
宋终摇头,他坦言道:“一、我练武真没几天;二,我也没有信心能从她的剑下活命;三,我更不觉得手弩能弄死一名有所防备的高手。”
宋终越真诚,陈江和女子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难道,这小子留有后手,或者说他在拖延时间,在等周春生他们返回?
陈江冷声催促:“红烛,赶紧杀了他!”